她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什么也没看见。确实有灯,但是人在哪里呢?
眼神不好真的要命!
见凉溪退了一步,君战一颗心放了放,马上让自己的一个侍卫和五弟子一起去找戴德。他还在那里盯着,浑然不知凉溪这一退是吓的。
等天黑之后,她还特意又拖延了一阵子。怎么这个世界的人都是夜猫子吗?快近半夜了,你们不睡,在外面干什么呢?还我们,见鬼的,看到她的一共多少人?
凉溪的心砰砰跳着,她也确实听见了那什么迷香草,犹豫了几秒钟,她没有跳,更不敢从空间里面凭空往外变东西。
她现在就像一个眼神不好的猴,舞台下面不知道有多少人看着呢!
可如果现在不逃,一会儿等人越来越多了,就更不好走了。
凉溪的心里两个念头互相拉扯,瞬间拉扯了几万遍。
楼二公子继续喊:“你等一等,我们很快就救你下来!”
救她下去?这人对她这个药人讲话怎么这么和气?还救她下去,难道不是把她拖下去收拾吗?
这个微微有些沙哑的青年音,他正在不停地利用言语来缓解她紧张的情绪,凉溪越听越是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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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呢这是?有毛病吗?今天戴德的那个五徒弟说他们这些药人时,可没有一点好脸色。现在药人逃出来了,不宰了就算好了,还救?
这个人……
凉溪眼睛一亮,想到一个可能。
她看向周围的草房,知道这些房子里多半还有别的药人。反正符箓在手,了不起最后大开杀戒。这群在私底下养药人,没有半点医德,不,根本没有半点人性的东西,杀了他们才是做善事吧。
情况跟她预想得要差很多,凉溪的主意也就一变再变,她向一间草房走去,打算把里头的药人拎出来,让可以令仙医谷的人做戏的人看见。
如果她猜错了,能救一个就是一个。不管是让他们早些解脱,还是她带走他们,都比现在被关在草房里,隔两天挨一刀,隔三天挨一刀的日子好。
凉溪有了主意,感到面前拂过一阵微风,接着,她的后颈一痛,瞬间有种致命的眩晕感。在那种感觉还没有彻底将她侵袭时,凉溪清醒过来。
口中有什么冰凉凉的,苦涩的液体,令她相当不舒服。有一个人揽着她的肩膀,正低着头,微笑着看她。
凉溪仰头与这个人对视,微微打了一个寒噤。
跃上这片石台,打晕凉溪,给她灌下一瓶药,再让她醒过来。这一切,戴德都是在一转眼之间,在许多功夫高手的面前,因为足够快,所以他明目张胆地完成,丝毫不担心君战他们会有疑心。
揽着凉溪从那石台上跳下来,戴德仍然是笑眯眯的,他和君战,似乎闻不到凉溪身上难闻的药水味道,也看不见她邋里邋遢穿的这一身,一个关切地看着她,另一个微笑着介绍说:“这位是君朝的太子殿下,还不快快拜见。”
凉溪还沉浸在戴德那个令她毛骨悚然的微笑中,她勉勉强强一笑,向面前一身锦服,五官大约很端正的少年弯了弯腰。
君战丝毫不嫌弃地抓住她的手,扶着她站直了。见凉溪呆呆的,也不说话,眼神都有些僵,他主动躬身,问凉溪叫什么。
凉溪张了张嘴,她刚才就张了张嘴,想要说话的。可她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任何声音!
!!
口中那种苦涩的感觉还在,苦味儿一直钻到喉咙里去。凉溪偏了偏脸,看见站在她身边的戴德的衣袂。
牛皮!
除了这两个字以外,她无话可说。
一眨眼的功夫把她弄哑了,有这种谷主,也难怪他们这种药人被发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