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
但落在他的耳中,却份外的讽刺!
不!
不是讽刺!
分明就是在打他王真一的脸!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战况是吧?”
王真一陡然瞪圆了双眼,怒喝道:“传我命令,击鼓,出击!”
那张楚区区一介手下败将,都能杀得北蛮人大败,名扬燕西北!
我王真一,凭什么要忍这种腌臜气!
……
锦天府,中军帅帐。
明黄色的御赐“冉”字旌旗,与三军主帅的斧钺仪仗,摆在堂前两侧。
头戴帅字紫金盔、身披紫金光明甲,后缀蟒纹赤色披风的冉林,手里抓着一根马鞭,负手立在堂上,仰头注视着堂上悬挂的巨大武定郡地图,眉头紧锁。
霍鸿烨也在帅帐之中。
不过他今日并未披甲,而是一身儿华丽却又不张扬的天青色长衫,捧着一盏热茶,老神在在的品着茶,就像是丝毫不关心眼下的战局。
“报……”
一名传令兵,高喊着冲进帅帐,揖手道:“禀大帅,双流县被七万北蛮大军团团围住,人冲不进、鸽飞不进,无法面见忠武将军!”
冉林没回头,沉着有力的问道:“双流县战况如何?”
传令兵大声回道:“四城墙尚在我军之手,袍泽作战勇武依旧,北蛮小儿定当无功而返!”
“临江县可有动静?”
传令兵压低了声音:“两万北蛮大军陈兵临江县以西,与宁远将军对峙,宁远将军未有行动。”
“下去罢!”
冉林淡淡的说道。
“喏!”
传令兵再揖手,转身快步离开帅帐。
霍鸿烨放下茶碗,轻笑道:“大将军还不增援双流县吗?张楚手里可只有三万人,其中两万还是武悼军的乌合之众!”
他不称呼冉林为大帅,而称其大将军,还故意在“乌合之众”这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他是镇北军主帅。
但朝廷虽然晋了他祖父霍青为镇北王,但至今仍未下旨令他继承他父亲霍云的冠军侯爵位。
从名义上讲,他如今仍只是镇北王府世子,是依靠荫补和父辈威望,在统帅镇北军。
所以,哪怕霍鸿烨早已及冠,且统帅镇北军与北蛮人作战多年,军中士卒,依然只能称呼其为“少帅”。
这样的身份,他若再称呼冉林为“大帅”,就有“认爹”之嫌……
至于他当着冉林的面,言武悼军是乌合之众,这就是摆明了再打冉林的脸。
须知,冉林至今还兼着武悼军主帅……
“说起来……”
冉林扶着美髯,淡淡的笑道:“贤侄与忠武将军,乃是旧识吧?”
“本帅将双流、临江两县兵马,交与忠武将军节制。”
“而今临江县兵马未动,本帅也未接到忠武将军的求援,说明忠武将军有信心击退北蛮!”
“既然如此,本帅为何要冒险出兵求援双流县?”
他这一句贤侄,可谓是叫得霍鸿烨浑身难受。
按说军中无亲眷。
纵是父子,进了军营,也该履行上下职,以军职称呼。
可谁叫霍鸿烨为了膈应冉林,穿了一身儿便服,进了帅帐呢?
霍鸿烨沉吟了几息,忽然又笑道:“正因为我与忠武将军是旧识,我才知,忠武将军临战必身先士卒,恐怕没有精力指挥大军作战,更不提派兵向大将军求援了!”
冉林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然后又笑道:“可据本帅所知,昔年两万北蛮大军围攻这锦天府,可都没能从忠武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