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成了最大的赢家。
王真一得国运之助,先行了一步。
而张楚有庞大的北平盟做底蕴,再加上北疆一战在燕西北三州收割的人望,未必就比王真一落后多少……
张楚刚搁下笔。
骡子就抱着厚厚的一摞文书进来了。
张楚见了他,笑着招手道:“来得正好,来看看我的书法可有长进。”
骡子将文书放到案头,拉长了脖子瞅了一眼白字上的黑字儿,笑道:“字如其人,不怒自威……您这笔字儿,都能开山立派了,哪天咱要是没着落了,就凭着您这笔字儿,也决计饿不着!”
他还敢与张楚说笑。
也只有他还敢与张楚说笑。
“哈哈哈,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张楚笑着摇了摇头,端起手边的茶碗抿了一口,然后瞥了一眼骡子刚刚放在他案头的那一摞文书,慢悠悠的道:“几个事儿?”
骡子收了笑意,郑重其事的说道:“有三个事儿,得您亲自过目一下。”
太平盟麾下横跨三州十二郡,事务繁重。
若是权欲深重的上位者,哪怕见天从鸡叫忙到半夜,都有的是事情给他处理。
但张楚做惯了甩手掌柜,权欲又极淡,哪肯把时间都花在日常事务上?
至今,北平盟的日常事务,依然是沿用的前四联帮的事务处理结构:小问题原地消化,消化不了的逐级上报,逐级消化。
一般的琐事儿,到了骡子这儿就算到顶了,根本就不会出现在张楚的眼前和耳边。
骡子做事,向来有分寸,而且谨慎,从未出过什么无法挽回的差错。
至今张楚对他的信任,都仍是毫无保留的。
嗯,这么多年,张楚只有一件事儿瞒了他……那就是李正仍然还活着的消息。
天风那一支人马,已经在天极草原上建立起了一条稳定的信息渠道。
到二月底,已经开始有一些和李正有关的零零碎碎消息,传入张楚手中。
骡子作为风云楼的实际掌控人。
他当然也知道天风那一支人马被张楚另作他用。
但就和张楚对骡子的信任是毫无保留的一样。
骡子对张楚的信赖和尊敬,也是毫无保留的。
他坚信,大哥不让他去触碰一件事。
那就一定有他不该去触碰这件事的理由。
张楚:“说说吧。”
骡子言简意赅的说道:“第一个事儿,三天前,谢啸青秘密与天行盟二长老白横的衣钵弟子方良见面,疑是商议西凉堂口叛出我北平盟,并入他天行盟之事。”
张楚微微凝眉。
骡子做事向来谨慎。
如果真的仅仅是“疑是”,那这番话根本就不会出现这座大堂里。
肯定中间出了什么问题,骡子没拿到证据,只能说“疑是”。
“看来是眼见飞天无望,准备退守家业了。”
张楚淡淡的说道。
他没指名道姓。
但说得是谁,已昭然若揭。
“你的意思呢?”
张楚问道。
骡子毫不犹豫的回道:“先下手为强!”
张楚笑了笑,淡淡的说道:“大家终归同行了一程,没必要因为一点小事,闹到要死人这么严重。”
以他现在的实力和地位,根本就不屑于去玩什么“埋伏三百刀斧手,摔杯为号”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他若真想要。
自会强行取!
“这样吧。”
张楚沉吟了几息,轻声道:“你不是下个月过生吗?摆上个十桌八桌,把谢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