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京中又都传开了。
福恭王府那日派了位公公好心去送喜帖,结果那尚书府的人一点也不买帐,竟要将那公公绑起来打死过去!
又听说是那位公公不小心冒犯了他们家的准王妃小姐,而这个小姐性子十分恶毒泼辣,几次想要对这位公公下毒手。
好在这位公公呀,身手了得英武不凡,又十分机智过人,在无形之中便化解了这次危机,还让尚书府的每个人都对她赔了不是。
在这番传言之下,又有一众百姓开始倒戈,又都在说起福恭王府的不容易来。
甚至还有胆子大的,说是那尚书府的女儿泼辣十足嫁不出去,尚书大人才去让皇上做了个媒,好让自己女儿嫁出去罢。
只是可怜了这福恭王,这好不容易回个京要娶王妃了,却成想会是这般人物。
……
“这就是你在尚书府做的英勇事迹?”
朱常洵此时听着赵盛娓娓道来的市井流言,一边又静静地看着面前坐的端正的青衫女子。
李沐媱端正了身子,心想这次事情还是被主子知道了,便也一五一十地向朱常洵叙述了一遍那日之事。
她紧张地不敢抬头,深怕朱常洵就要生气责怪于她。
“干的不错。”
“嗯?”
李沐媱一脸不可思议地抬头,而一旁的盛伯此时的表情更是与她一致。
朱常洵喝了一口已经倒好的茶,缓慢又平静地说到“你做的不错。”
李沐媱不自觉地用手摸着脑袋,想法在她脑子转了又转,这才渐渐有些反应过来。
“王爷的意思是…”
朱常洵将茶盏放下,并没有接她的话,只是又静静吩咐盛伯道“本王与李姑娘些密事要谈,就麻烦盛伯好好把守一下周围了。”
盛伯也知道李姑娘起初能够留在王爷身边的原因,所以便应声称是,几步便走出房门,将房门也关的严严实实。
李沐媱不明所以,见他并未说话,而是已经站起身来。他今日穿了件月牙白锦衣,光泽十分柔和,与他此时的气质却是十分搭配。
他走到书案之前,便将笔墨纸砚一一准备好,这看起来俨然是要作画。
他又回首看着李沐媱,示意她过来。
等李沐媱走近,只见他忽然递给她一个十分精致的貔恘砚台,且声音十分平静地说道“替我研墨。”
“噢。”
李沐媱听话地站在一侧,拿起手中的工具,便慢条斯理地磨起墨来。
朱常洵此刻正在等着她磨好墨,在这空隙之间,他才说道“原本我早已知道,尚书府也并不喜欢这门婚事,但碍于圣旨,便也没有怎么发作起来。”
听他如此说,李沐媱只是点头,眼神却不离手中正在研的墨。
朱常洵则继续平静说道“所以不管是谁去尚书府,必定都会遭到他们刁难。在我的想法之中,若此番去的是王右亦或者他人,恐怕这效果并没有这么好。”
李沐媱手上顿了顿,朱常洵便趁此将狼毫笔沾上了些墨汁。
她也十分平静的说道“所以王爷的口中的效果,便是这京中的流言了?”
“嗯。”
朱常洵并未抬头,只是又在砚台之中添了一下。
如今京中的传言,看起来是说的她这位“公公”十分聪慧,实则也在侧面传出,尚书府的人十分轻视、甚至对福恭王府似乎很不满。
本来她以为这种流言已经传出去,朱常洵肯定会认为她办事不利,丢了福恭王府的脸面。
可是他却说她做得不错,这又让她再仔细思索了一番。
福恭王府的脸面固然重要,可从洛阳回京到现在这么久了,百姓们对福恭王府的定义永远都是目中无人、糜烂奢侈的。
可如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