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倒抽一口冷气。
一直存在感不高的王家人此时更是惊了又惊。
他们是被叫来作证李沐媱杀人的,怎么到了现在,这个事实竟反转成了这样。
其实说到底,他们下人命如草介,不过也就是死了个丫鬟,这种势头,未免也太过小题大做了些。
如今看到事情反转,他们也只是秉持着吃瓜的态度。
见到邱庭的证词如铁,遂宁不禁气急,她狠狠看着邱庭,又看了看李沐媱,将自己的拳头却握得死紧,一用力,那指甲便啪地一声,撇掉了一半。
断甲掉落在地却犹如一片干花一般丑陋,而断甲的主人此时却是用着那双精致地绣着孔雀开屏的绣鞋,死死地将那指甲碾了又碾。
朱明思此时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所幸这次计划他并未全部告知于人,在所有人眼中,他依旧还是那个温柔如玉的人。
至少也是被恶人所蒙蔽,心软如绵的人。
至于那个恶人嘛…
自然是遂宁那个蠢货了。
遂宁自然不知道朱明思的想法,她此时在朱明思看来,就犹如秋收之后的蚂蚱,只求蹦跶得更高,然而实际上却是十分滑稽可笑。
“你什么意思?”
遂宁气急败坏说道。
此时说话之间,府外却是又来了一位人。
府尹差点晕厥,暗叹今天怕是踩了马屎,来的贵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尊贵。
而这位人的到来,则让在场的各位无一对他恭敬行礼。
皇上一袭龙袍,更是一脸焦急之色地赶了过来,似乎在找寻着什么人一般,而他身旁的魏进忠却是低着头,紧紧跟着他。
皇帝带来的宫人不过数尔,也都是过了数十步才能追赶上来。
但即便如此,衙役们还是按照规矩,闲杂人等一律在后堂等候的说法,便将他们赶了过去。
等皇上看到了朱常询,他这才面上轻松,大步上前扶起正要行礼的朱常洵。
而朱常洵,对于皇帝的到来,面上平静,却是彻底无视了皇帝。
皇上见此,心中虽有些不痛快,但面上还是笑嘻嘻地说道:“皇叔啊,朕对您甚是想念,怎么了,此时您不是应该…在去徐州的路上吗?”
他疑惑地问完,却发现信王与遂宁公主也都在这里。
“明思,遂宁?你们怎么都在这里,莫不是背着朕在玩什么?”
信王笑着说道:“皇上有所不知,这尚书府最近出了件人命案,这嫌疑犯正好便是皇叔身边的照月姑娘,自然,其中是有些误会,如今误会已经解除,想必照月姑娘是蒙冤受屈了。”
“哦?竟有这种事?”
皇上惊讶地问,一旁的府尹赶忙上前陈述了一番,不过陈述之中,自是隐瞒掉了遂宁公主的人来找寻过他的事情。
要不是听说遂宁此次计划得到了信王的同意,他才不会去瞎搅和这趟浑水!
没想到啊没想到,终究信王这边还是太年轻了些。
不过懂得及时止戈,看来还是很有一番能力的。
一旁的遂宁听得朱明思已经倒戈,心中更是郁闷至极,但偏偏自己又没有一个理由上前闹去。
李沐媱看着这个场景有些不明所以。
纵使朱常询进京的那一日,也不见皇帝对他有这般热情,怎么又突然好巧不巧直接追了过来…
还不等她细细追究,离她最近的朱常洵却是将目光递给了她。
他眸子中依旧是平静无波,可偏偏在与她对视的时候,却无故地让李沐媱升起一丝安全之感。
李沐媱只微微朝他一笑,表情倒算是自在,引得朱常询反而微微一愣。
两人之间的眉目传情,却是让朱明思看了个正着。
他的拳捏得很紧,甚至是有些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