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刚才那人将钱袋给偷走了!”
荔枝反应过来后呼道,准备向那人离去方向跑让洛墨给拉住了,且不说那人既然偷了钱袋便不会按照原先方向移动、定是早已跑远了,就说京城偌大一个地方包含街巷数不胜数,仅凭自己二人去寻个偷儿犹如大海捞针。
偷儿一看就不是首次作案,对京城布局想来烂熟于心。而洛墨,未出阁时是丞相府小姐不可时常抛头露面,加上她多年来出行总是有着荔枝、青提的陪同,根本不需要记路——至于如今,还是她嫁给钟离卿以来出宫为数不多的一次。
左右一个钱袋也对自己造不成什么影响。
即使两世身为皇后,见过奇珍异宝数不胜数,可东西,便是再好也不过是金子银子可换来的。洛墨始终认为钱财乃身外之物,故而对这等物事看得不是很重,丢了便丢了罢,权当给那小姑娘添件新衣裳了。
“荔枝,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正在懊恼自个的疏忽大意,冷不丁被洛墨叫到的荔枝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洛墨似乎没有等她回答的意思,继续感叹道“确实是缘分,只不过不是好的那一种,而是孽缘。”
宫里一个阮家的小毒妇,这不,宫外的那个又碰见了——阮家那泼妇在门口数落下人。
洛墨心道还好出来前在容貌上做了改动,保证没人能看出来两次是同一人,否则定要引出一桩麻烦事。还是能避则避,省得浪费口舌。说来也奇怪,同样是丞相府的当家主母,这主母与主母间的差异怎么就如此之大呢?
念及母亲,洛墨心里没来由地一空,是了,自己从重生以来,还从未回府看望过爹娘,不知二老身体可还康健?从记忆来讲,爹娘身体在阮红袖对娘下手之前始终很好,现在根本不用担心。
可心里知晓与真个眼前所见还是出入极大的,明知一切安好,明知万事无忧……想起来前世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将将不惑之年便撒手人寰,无知受阮红袖蒙蔽的自己又一气之下与父亲断绝关系。
洛墨望着碧空如洗的天,眼中晶莹一闪而过,半晌,其中的迷茫与自责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和执着。
人生在世,当一往无前。
探听够了想要的消息,也该回宫了,然而身边走过的一个身影引得荔枝大叫“小姐,刚才就是她!”
那身影一惊,拔腿就跑,荔枝见此赶忙追赶,洛墨无法,只得跟着跑,然而追至一个死胡同处那人也不见如何动作轻轻一翻便翻过了墙,洛墨二人看了看自己碍事的裙摆,心知这是彻底追不上了,便打算回去。
谁知不远处传来一阵金铁之声。
“姓林的,我家主子有命,知晓此机密者必提头来见,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
“呵,惯会说些无用的话,唬那些流鼻涕孩儿恐怕还能有点用处,看来你家主子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妄想叫我林某束手就擒,当真幼稚!”
两人的话远远地传入了洛墨耳中,猜测应是不巧碰上了寻常江湖纷争,自己二人不会武功,还是待在原地、等二人杀出个胜负即可,于是便给身旁的荔枝递了个眼神过去。
可惜天公不作美。
那打斗的两人不但没有远去,声音反倒是距离洛墨越来越近了。这可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芝麻大点的胡同没有第二个拐角,若他俩真是什么恶徒,那么自己二人的处境也将堪忧。
又是一阵金铁之声,只听方才后来说话那人道“单打独斗不过,便用人来堆,人不够暗器凑,好一个当朝……”
不知是被攻击打断,还是那人根本没有说下去的打算,总之后面的话洛墨没听清楚,但见势头不妙只有拉着荔枝一同退到胡同尽头,尽可能降低自己二人的存在感。
破风声袭来,洛墨只觉眼前一花,身前不到五米处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