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出宫都要费脑筋今日如何改变面貌实在有些麻烦,洛墨索性在不引起任何关注与怀疑之前一直使用上次那副模样。
本来是要带荔枝出门的,青提腿好了便闹着要出来透透气,而洛墨也乐得同青提一同出去,缘由自然在于青提性子较荔枝要沉稳得多。洛墨也是后来才了解到,荔枝自打上次回去后将自己与洛墨的经历同青提说了后,二人便擅自约定,倘若青提没有要事在身以后将全部由青提陪伴洛墨出行。
青提习武荔枝擅厨,这还要感谢爹爹的高瞻远瞩,洛墨在心中想到。
“小姐,我们这次去哪儿?”
二人在外时常改不过口,这倒也怪不得她们,原先在府里叫了十几年小姐,虽说进宫后叫了不到一年娘娘,可也从来没有出现过胆敢逾越了规矩的时候,所以便依着她们罢。
不过洛墨仍是调侃道“叫人家听见了定要好奇,这是哪户人家的小姐为何肤色会如此之黑。”
青提捂嘴一笑“兴许是北地蛮国来人到此游玩罢。”
“恩,正有此意,”洛墨默认道,“这层身份便是最好的掩饰。”
北地蛮国许是因为所处地域距日头较近,那边的人肤色极黑,且性格直爽居多,其与南地湘国互相看不对眼,分别与夹在中间的大昌关系尚可,同时又因为三国之中大昌实力最强,所以另外两国每三国便会来到大昌进贡,顺便再做些其他交易。湘国为避暑会夏至到访,而蛮国为御寒则选择了冬至。
至于去哪里,洛墨不过是想距钟离卿远一些罢了,心里什么感受说不上来,乱得很,这也让她不禁懊恼,自己分明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没有完成,却被所谓的儿女情长给绊住了脚步。不得不提的是,‘所谓’二字完全是洛墨自己的理解。
深深叹了口气,今日出来便当放松心情罢,今后还是少想这些有的没的为好——正事要紧。
街上走着,身边的行人络绎不绝,换了一拨又一拨,未多时,只见前方不远处的一家府苑门口围了一圈人,里面不时传来呵斥声。
换在往常洛墨心中顶多也就是感叹一下下人也是要脸面的,怎能放到外头叫这么多人看着挨打丢尽了脸面,今后出去可要如何自处。此刻也不知哪根弦搭错了,竟想去看一看,也罢,总归无事。
走到了跟前。
“你这偷儿,上次故意撞我拿走钱袋,这次竟偷到我府门口来了!”妇人一手叉着腰,一手扶着胸口,显然是气得不轻,“打!给我接着打!狠狠地打!”
没有预想之中的惨叫,周围除了路人时不时发出的议论声、妇人的唾骂声、板子打在身上的闷声,没有出现第四种声音。
撞到人还拿走钱袋?这个桥段似乎在哪遇见过,哦,岂不是上次出来与荔枝出来时碰到的嘛……不会那么巧吧?
生平第一次用尽全身力气挤进人群这种事,洛墨以后实在是不想再干了,着实令人不禁身心俱疲,不过好歹是进去了。到那一看,不是上次撞人的那个‘蓬头垢面’的小女孩还能有谁?
到这里洛墨不禁佩服荔枝,那次被撞时她说的便是‘下次走路小心点否则撞到贵人少不得要挨几板子’,还真叫她给说中了。
这京城,地方大得很,而人则总共分成三种皇室中人,一般人,底层挣扎者。不谈皇室中人,这里的一般人上到左右丞相下到官员富商,均被划分在此列,他们手里多少有些权利和银钱,彼此之间和谐相处却又总是自视甚高、笑里藏着刀,而若是有底层挣扎者冒犯了,秉性好的还好说,到了差的那些人手里藏的刀子则成了肆意使用的武器。
洛墨面前的这些,便是一群一般人与一个底层挣扎者,没有任何背景作后盾的。不知那位蓬头垢面的小女孩是否习惯了被如此对待,或是本身性子便是个硬的,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眼睛泛着常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