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之后共同相拥躺倒在床上,听着伏在身上歇息的他的呼吸之声,洛墨本是紧闭的双眼悄然睁开,见其没有看向自己,再也收不住、缓缓掉了一滴泪出来。
钟离卿他什么也不知道。
洛墨在刚才产生了无数次将一切告知与他的冲动,但总在最后关头压下了闸门——且不说他信不信,换做洛墨自己是钟离卿,分明好好的,却听妻子说自己是重生回来的,还跟侧室有大仇,恐怕都会认为妻子的脑子有点问题。
说不定妻子闹得厉害了还会把她关起来……洛墨大感庆幸,还好自己不是男人,否则若真个如此倒也是对另一方的不负责任。
不过自己这样,也是对钟离卿的不负责任吧。
重活一世,做好了皇后,渐渐在后宫的争斗中获得合适的心态,却也成了一名不称职的妻子。
皇后一世无子?
多么大的笑话!
罢了,且将事情做完自己便收拾铺盖走人罢,莫要占着个后位了,毕竟于皇室而言传宗接代可是重中之重……历史上可曾有哪位皇后一辈子无子?就算真的有,洛墨也绝做不出那等事来,就算钟离卿他能理解自己并接受,自己也无法同意。
时不待我,造物弄人!
老天,你又何必叫我重生再来这么一遭,再让我遇到他对他动心,岂不是变相增加我的痛苦吗?
话本子里的重生无不是复仇打脸,为什么我洛墨身上发生的会如此之戏剧性——感觉自己活成了个笑话!
在钟离卿的怀中度过了一整夜,分明他的怀抱温暖而有力,却使洛墨感受不到一点温暖,只有冷上加冷,到了最后的她忍不住发抖。
似是感受到怀中佳人的小动作,钟离卿半睁眼着低声问了句“凉着了?”见洛墨没什么反应便将被子往她的那边扯了扯,不再说什么,然行动表达了一切。
次日。
照例到寿康宫晨昏定省,之后洛墨便以各种理由将荔枝青提樱桃三人远远支开,然后自己便换上一身布衣、将脸涂黑出了宫。
大街上一如既往的热闹,只是喧嚣的人们看着洛墨,都不禁为她让开了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