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
年轻就是好啊,钟离卿如是想到。
即使在座众臣的实际年龄并没有哪位没有比自己小的。
“诸位爱卿所言皆有理,”接过陶子端过来的普洱莲子茶,钟离卿喝了一口,心道陶子这次莲子又放少了,然后才稍微松了松眉心道,“不如我们来找个折中的法子。”
其实对于这件事,钟离卿早已有了大致的主意,不过为帝者,其所需要拥有的不仅仅是高超的决策能力,还要懂得平衡朝堂之上的各个势力。
一味的强权和压制只会适得其反,这是太子时期左丞相就教过他的道理。
对于这位老师,钟离卿向来是尊敬的,且见其全程没有发言想必也是与自己的想法差不多,便开口道
“左丞可有高见?”
见皇上问了左丞相,其右侧的阮峰捏紧了袖中的手,担心其说出什么与封号完全相反的话来,毕竟侄子阮砺的前途可就在此一举了。
他倒不是怕阮砺受什么影响,而是怕阮砺前途受阻从而给自己带来不了多少助力——那他可就做了无用功,还平白消耗了那么多资源和人脉。
所以,无论如何,他也得让阮砺封个将什么的。
“回皇上,臣以为该当予封,”还好洛与青这次没有跟他对着干,只见其轻轻点了点头,然后上前半步作揖道,“然诸将士包扎看伤虽有军医处理,可保不齐会留下暗疾,依我看来还应拨些银钱至军中以提高伙食。”
一时间殿内鸦雀无声。
左丞相说得很有道理啊,可是怎么隐隐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疑惑,但谁也没能说出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这种分明无人刻意引导却不约而同产生的认同感才是最为恐怖的。
果然还是老师技高一筹,钟离卿默默为洛与青竖起了大拇指。
这话钟离卿自己并不是想不到,而是不可说,原因只在于其所坐的位置。换句话讲,有些话只能由别人代说,否则一样的话语也易产生各种潜在不良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