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羽绫既然敢说,那便有了裴若一定会应下的把握,周围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要是再被裴若无视了,自己可就得跟随阮红袖的步伐,同样无颜在此逗留了。
所以不出意料地,裴若果然抬头瞧了杜羽绫一眼,然后轻声问道“秀妃的面子比金子还重,自是不可不给的,只是……不知道秀妃娘娘以何为注?”
“什么?”得裴若这么一问,杜羽绫有点不明所以,于是出口问道。
“字面意思,”只见裴若身边跟着的小宫女机灵地递上一副薄手套,裴若接过后戴上,然后才看向杜羽绫,接着说道,“秀妃之意不正是同我比拼么?”
“那又如何?”
杜羽绫有点蒙,裴若的话她每个字都能听懂,但是连到了一起竟然完全无法明白她到底在说些什么,不由得有点纳闷,到底是自己二人的阅历不同,还是智商不处于同一个水平线上?
无论哪个,都不是杜羽绫希望看到的局面。
毕竟对于裴若这个女人,杜羽绫发动自己所能够调动的一切实力去查,都堪堪只能够查出裴若来自于某江南富商之家,其他的便再也没有踪迹了。这让杜羽绫既懊恼的同时,又非常不屑。
若不是有什么不清不白的东西,谁还会藏着掖着呢?所以自以为找对了方向的杜羽绫从一开始看那个女人浑身上下不顺眼,一直发展到了现今看到她就想压她一头。
那女人叫人看不出来其城府深浅,却在每每有什么纷争之时能够第一个把自己脱离出去。
所以杜羽绫就越发不爽了。
如今终于让她找到了能够实现自己目的的机会,她杜羽绫又怎么能甘心放手?煮熟的鸭子可不能飞了。
这么一想,杜羽绫便没有再思考裴若所言的含义,而是直接道“你有什么要求便提,莫要拖拖拉拉的!”
“好,秀妃既这么说了,我们便约定……谁输了便一整天不得开口说话如何?”裴若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也正是因为如此,洛墨在此中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很快洛墨就觉得那是自己的错觉,毕竟那可是裴若啊,后宫中最为不问世事不理纷争的存在,怎么会搞什么阴谋呢。然而心念一转,记忆便登时跳到了那次李珂醉酒被裴若一个手刀砍晕的一刻。
恩,也不是没可能啊。
洛墨开始有点期待了。
“一整天不得开口说话?”杜羽绫眼珠一转,然后勉力压下因为过于得意而翘起的嘴角,接着道,“可是今日同时辰到明日同时辰?”
“正是。”裴若点了点头。
“好,那就这么说定。”
杜羽绫觉得自己很仁慈了,先前已经给裴若演示过了自己是如何中靶,虽然有透露实力的危险,但总归也能够给对方造成些心理压力不是。只不过是一日无法说话,这赌注有点轻了,不过没关系,还有下次,下下次,来日方长啊。
于是杜羽绫根本没有客气,上前一步走到了指定的地方,只待自己再中靶一次,就让裴若彻底方寸大乱,届时自己将不战而胜。
先是伸伸懒腰,假意肩膀有点酸,又让随行侍候的宫女给自己捶捶背,杜羽绫终于开始了自己的表演,同时不忘开口说道
“清妃,看好了。”
重新接过木球,并在掷出之前又瞧了洛墨一眼,个中含义不言而喻,然后杜羽绫就以一种极其优雅且闲适的动作将木球投了出去。
一击即中,还是上次的那个字。
杜羽绫对自己这次的发挥很是满意。
木射这种活动,能够中靶已是不易,更别说连续两次都中同一只靶,可见技艺高超。
确定自己的表演毫无被人挑剔可言,杜羽绫冲着围观群众微微一笑,然而也不再说话挑衅裴若或旁人,慢悠悠地走到了一旁等待裴若出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