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平日里神色肃穆运筹帷幄的主将坐在一旁托腮傻乐,有不怕事儿的几人便大着胆子上了前。
“将军,来,我们喝过一杯!”
“将军,他那杯你都喝了,我这杯不喝可就过不去了!”
“将军,前面他俩的酒都下了肚,也不差我这一小杯了吧?”
“将军,将军……”
如果不是顾及那点面子,赵潜真想直接仰倒在这片地上,管他那什么作态,先躺个自己舒坦再说。
现在的他也离躺不远了,只是到底是不是快晕了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但他不能晕,因为后面的那些个将士见这边有趣,更多大着胆子拿着杯子上前敬酒。
所以说啊,有些时候面皮儿可薄,有些时候面皮儿就不可薄。
比如现在。
那边的北门啸和阮砺就脸皮很厚地假装看不见有人过来敬酒,自顾自地接着聊天南地北,管他谁凑到跟前说个天花乱坠也不为所动,以至于没有尽兴的一票人就齐齐跑到了不好意思推拒的赵潜跟前。
不管是蛮国的,还是大昌的,通通咧着个嘴道“将军……”
喝高了本就使不上什么劲儿,赵潜又是个在乎面皮儿的,故而一杯接着一杯,从头喝到了尾。
也是个实诚人,见喝不下了装晕便是,可这赵潜非要自己喝到晕才行,而天不如人意,越盼着晕越不晕。
“来一个,来一个!”
不知是谁起的头,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喊这三个字。
赵潜不知道他们是在起谁的哄,只感到自己被人架起来,然后脚下软绵绵地走到了圈子中央。
好像……是自己。
“来什么啊?”被闹的有些无法,赵潜终于破罐子破摔,心里接着盘算道反正这些人都喝大了,明天一早准也没谁能想起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唱首歌,唱首歌!”
唱歌?
赵潜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他不是不会唱歌,也不是惯常的羞耻之心作祟,而是此刻的他脑子里唯有一个声音。
他甚至不知道那首歌的名字叫什么,只将当时听到其旋律伊始便记忆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