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唱罢,在场的其余将士不知是为赵潜的情绪所影响,还是酒喝得太多导致反应迟钝,这一刻,竟无一人开口打破沉默。
至于那中央的赵潜则缓缓地蹲了下来,双手抱着自己的头,边摇头便说道“珂,你告诉我,不是你……不是你。”
这话一出,只有那边微醺的阮砺垂了眼,瞧着手中余下的半杯酒若有所思。
次日一早。
将士们脱离了宿醉,醒转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精神,按着这么一个情况,两个军队就应该出发了。但是并没有,只是停在原地修整,因为,属于大昌那一方军队的主将还没睡醒。
有人去叫了几次,可是无济于事,无奈主将睡得实在太沉了。
“副将,我们……”有一位士兵将询问的目光投向阮砺。
阮砺摆了摆手,对那边打着酣的主将赵潜无奈一笑,于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们便不再开口坐在原地歇息。
赵潜醒的时候,发现日头已挂在正中央了,于是嗖地一下站起了身子整理行装,同时也因为这么一个明显的行动而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发现他们都在盯着自己,饶是赵潜本人也不由得有点懵逼。
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就像在战场上那般心中有数,殊不知这位早已思索好的年轻将军彻彻底底地打了自己的脸,因为,很快他自己就反应过来了。
“正……正午了?”
“是,将军!”
呼声有点震耳欲聋,并且不时带着戏谑的笑意。
赵潜没说话,然而那微红的脸颊已经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于是旁边的阮砺便见机下了令,众将士听令,一同前行,便不再有第二个声音。
然而每到夜晚扎营之时,大昌的这位年轻将士总要红着一张脸,只因一票子瞧着其实在好笑,原道是模样更似书生,如今一看骨子里也是有不少文人做派的,于是便纷纷起了逗趣的心思。
反观我们的主将赵潜,脸颊红归红,任尔东西南北风,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愿再饮酒了,并非是怕下属们或者蛮国军队嘲笑,而是那一晚醉酒熟睡之后,他做了一个梦。
很难忘却叫人流连忘返,明知全无前缘再续之可能还想抱有一丝期待。
那是一个,很长很长,又苦涩又甜蜜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