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个无法忘却的邂逅,但若是一个之后又来一个,这份邂逅就要变了个意思。
一切发生得顺理成章却又意料之外。
薄唇微启,衣衫满地。
事后的男人看着一室凌乱心中也不由有些凌乱了,昨夜在这里的真的是自己吗,可是那些东西不会欺骗人,能够蒙蔽人心的只有自己……他无法做到自欺欺人,毕竟身后一动,一双手臂已然缠了过来。
脑袋里浑浑噩噩的,有如在梦境之中,迈着无力的步伐回到家中,发现媳妇正带着惊喜又歉意的目光瞧着自己“相公,你回来了,昨夜我不该同你吵嘴的,分明知晓你去为这个家奔波忙碌。”
一低头,瞧见了媳妇手里拿着的钱袋。
那是他以前藏在床底的积蓄。
媳妇没有问自己,那些银子都是从哪里来的,更没有提一句,自己昨夜整夜未归到底是去了何处,一如既往的理解与包容,贤惠更甚往昔。可是,有些事情总归是不一样了啊。
比如每隔一段时间,男人就会在银铃坊留宿。
媳妇依旧没问,只有全心全意的信任。
歉意有吗?
曾经是有的,初次发生某事的转日一早是有的,尤其回到家中看到那一张熟悉的脸庞更是如此,可是随着心弦的一遍又一遍拨动,相似的人,相似的气质,后者更甚前者之房中技巧,朱砂痣早已被抛之脑后变成了残存的蚊子血。
糟糠之妻算什么?
腥,总归是偷来的更有味道。
再者说了,媳妇如今身子不方便,后者的出现完美得弥补了这一点,赚钱宣泄两不误。
好运气总有用光的时候,或许就在一次又一次的辜负之间,越来越多的谎话之间,男人从一开始的连赢到后来的连输,家里的银子被拿得十不存一,并且有时,还需要扮大方,给玉人儿带些好看的首饰过去。
后来媳妇出了月子,为了偿其近来忍耐,自是不顾身子尚未完全痊愈便上了床榻,可令媳妇没想到的是,不仅其某处无动于衷,其人的反应也同以往大相径庭,竟是丝毫念头也无。
起初还道太过疲惫,久而久之,也就觉察出不对劲来了。
跟踪,探查。
明了,泪落。
才有了后来的杨嬷嬷。
既然男人心不再在自己身上了,心知挽留并非上策,只有先将自己和孩子的肚子喂饱才是首选,遂挨家挨户,询问是否需要乳娘,许是上天眷顾,右丞相府的大门打开了。
“这是司礼嬷嬷,明日开始你便随她学习宫中礼仪,待时机成熟了我便将你举荐进宫,到时,能不能当上大皇子的奶娘,就全凭你个人本事了。”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妇人吊着一双丹凤眼看她,她没什么可介怀的,只有不断地点头与口中感谢,毕竟,这份差事,可是京中无数人梦寐以求都摸不着门槛的,却叫自己给歪打正着了,感激还来不及,哪里会有闲暇思索旁的。
后来进了宫。
顺利到了皇后娘娘身边,喂养照料大皇子,并且在右丞相府的极力授意之下取得了皇后娘娘的信任。主子们很满意,无论是面前的,还是背后的,都给她送来了从前连听都没听过的赏赐——当初相公,是否就是因此冲昏了头?
所以杨嬷嬷没有动那些个赏赐,而是将其全部存放在了自己的妆匣里头,上一把小锁,再压进行装的箱底,心里总算安生。
她可不想像那个男人一样,被短暂的财富冲昏头,从而做出什么叫人不耻的事。
是,男子逛窑子本不算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但此种情况,完全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有的人能够忍气吞声、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但有的人,一粒沙子也别想过了她的眼。
典型的外柔内刚。
生活一天比一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