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传来消息,昨天夜里周沐旸逃狱了。
离奇的是监狱的门一直是锁着的,狱警也并未察觉到任何异常,只是偶然瞄一眼时发现人没在了,监控录像里没有任何外来人员出现,也完全没有周沐旸逃狱时的画面,所以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直接从监狱里消失。
之后,警方对逃狱者进行全网追踪地毯式搜索,直到今天傍晚仍没一点消息,她也并未回公司或者回帮派,也没来找江九歌,总之就是平白无故消失了。
窗外天色暗沉,下起了雪,寒风裹挟着细雪敲击在窗户上,江九歌双手交握杵着下巴若有所思。
突然消失?怎么可能,开灵异事件冷笑话吗?逃狱?这更不可能了,周沐旸虽是个揍起人来又泼又辣六亲不认的小太妹,但比起丧心病狂血腥暴力的罪犯,简直是小巫见大巫,那么多狱警看着,她要怎么逃?
但这显然不是玩笑,究竟怎么回事?江九歌想着想着忽然有些犯困,坐在沙发上稍微眠了一会,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她居然眠入了梦境里去。
她梦到周沐旸,地点就在自家小楼上。
江九歌站在天台上吹风,双手插兜好像在想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想,神情是十几年如一日的淡漠。
“九歌。”周沐旸忽然叫她。
她转过头来,周沐旸扑过来一把抱住她:“九歌我好想你。”
江九歌有些呆泄:“你怎么出来了?”
周沐旸环住她,凑近她耳朵:“你为什么不来看我?你不来见我我便出来见你啦!”
啊?什么?江九歌愈发懵逼,难道监狱是可以随便进进出出的?她忽然想到那天长矢递过来的资料,于是一把推开周沐旸:“你真的杀了你父母……还有你大姐,你弟弟?”
周沐旸脸色骤变,嘴角勾出一抹邪笑,那双好看的大眼睛忽然眯了起来显得异常邪魅:“是啊!你都知道了,他们该死啊!我千方百计的隐瞒你就是不想你知道,你是我生命里的阳光,我不想在你面前留下任何污点,可惜了……”
“周沐旸!”江九歌陡然拔高音量,“我一直以为你只是刁蛮了一点,所表露出来的尖锐与戾气也只是个性使然,想不到你真是心狠手辣丧心病狂毫无原则可言,你简直……”
“太令你失望了?”周沐旸忽然阴阳怪气道,蓦的抬手掐向江九歌,五指凭空生出黑色指甲,指甲陷入肉里血液顺着她的手指滑到她泛青的手臂上,“你怎么可以对我失望?九歌,我只有你了,全世界都抛弃我但是你不可以,你没经历过我的经历,不知我的处境,不懂我的伤悲,凭什么指责我!”
江九歌脑子忽然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周沐旸会冲自己暴露出如此不友好的一面,这可不是一般的不友好,这直接是想要她的命。
空白没多久,江九歌正欲反抗,可是浑身上下竟没有一点力气。
指甲越陷越深,窒息感涌来江九歌直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提离地面了,气管都快要被掐断,可不知为何自己总也使不上力气。
对了,我操,这是梦境,谁在梦里不是一只弱鸡?跑不起走不动,一切全靠场景变幻,像看电影一样玄奥莫测。
忽然一阵悦耳的《山鬼》响起,江九歌猛的醒过来睁开眼睛,阿弥陀佛,谢天谢地,还好真的只是个梦。
这是来电铃声,有人给自己打电话,室内的灯居然没开,现在天已经全黑了,可见她刚才眠了好长一段时间。江九歌伸手去摸手机,这时一只温热的手忽然握住她,沙发上居然多了一个人。
“九歌。”那人轻唤一声。
这声音!江九歌感觉脑子都要炸开了,心脏漏跳一拍,这是周沐旸的声音!沙发上这个人是周沐旸!
彼此沉默片刻,室内的灯忽然亮起,江九歌看清坐在她旁边的人的确就是周沐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