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黑沙的,有点亮光就该赞美太阳了。
赤兜着满肚子疑虑,脸上挂着虚假笑意开门问好:“各位小师傅早啊,昨晚辛苦你们了!”
“阿弥陀佛,不敢不敢。”武僧们纷纷向她行礼,连道不敢。
赤拉伸了一下肩膀,优哉游哉地走到明尘旁边:“念恒师傅昨日说他要对道友们用秘法,我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看情况是不是有所好转了。”
明尘犹豫:“可是按照日程,施主还未用早斋……”
“我说你这小和尚能不能不要这么循规蹈矩的,什么都要按计划作息,干脆早点转世成日晷算了!道友们情况那么紧急,我哪还有心情用斋?当然是先去看他们啊!”赤义正言辞地拒绝。
明尘拗不过赤,只好点头同意。
告知院中的武僧后,明尘引着赤往愈疗院前行。
“师兄,我说的是真的啊!我没有偷懒,不知怎么的,就走少了!”前方传来少年带着哭腔的声音。
“出家人不打慌语!你才刚进来没多久,师傅信任你才把打更的差事交给你,你不但不上心数错了时辰,事实摆在眼前还敢撒谎给自己开脱!师傅真是白疼你了!”另一个成熟些的声音中饱含着恼怒。
转过一个拐弯,赤正巧瞄见两个身影在拉扯着,心中一动,不顾明尘的阻拦飞身而上,霎时落到两名小和尚跟前笑道:“两位小师傅,何事争执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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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见了赤,都是一愣。
伽蓝寺的内院极少有女人进入,今日突见一位元婴期的女子,那自然就是本寺贵宾——赤了。
“施主。”两人连忙向赤作礼。
炼气八层、大约二十岁的年长和尚脸上余怒未消,压着火气对赤躬身道:“只是本寺内院的小事,叨扰了施主实在抱歉,请施主看在师弟年幼的份上莫要怪罪。”
赤看旁边那个炼气二层的年幼和尚面目青涩,完全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哭得凄凄惨惨的,笑道:“方才我听你们在说打更打错了,这是怎么回事?可否细细道来?”
“这……”年长和尚看向赤身边的明尘,见他略微点头,方才说道,“其实昨晚轮到我师弟打更,可他却偷懒贪睡,误了半个时辰!”
“不是的师兄,我真的没有偷懒!不知怎么的,昨晚打过三更之后,好像有股香气过来,我好奇细闻了一下,还没闻出是什么味道,就失去了意识,等我醒来,时辰已经过了!”年幼和尚一边抹眼泪一边争辩。
“你的还敢胡说!”年长和尚大怒。
“小师傅,你先不要责怪他,”赤连忙制止,“话说昨晚确实有些怪异。我一向睡得浅,打更也是听得见的,唯有三更时睡得特别熟,什么也没听见。”
“就是啊,施主都这么说……”年幼和尚听到赤帮他说话,喜不自禁。
“胡闹!”年长和尚一甩袖子,“你跟我回去!施主,打扰了!”
看见年长和尚拖着年幼和尚越跑越远,那小和尚还时不时地回头用可怜的眼神望自己,赤的神情严肃起来:“明尘,昨晚你可有感觉异常?”
赤骨天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