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以为王子带回的修行者是何方高人,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
前来时的谨慎,以及种种忧虑,也都统统烟消云散了去。
三十年前,他是一个隐世门派出外历练的弟子,却因违背师门禁令,被遗弃于世俗界。
直至十年前,他来到风蚩国。
机缘巧合之下,他刚好就有一药,救治了当时重病的王上,随后获得王上的赏识,担任了国师一职。
而按理说,修行者大多不在乎世俗界的追名逐利,当然有小部分是例外,比如于他。
这十年以来,他也驱逐过几次贸然闯入王宫的修行者。
他深知以自己第五步修为,在世俗界算是屹立在巅峰的高手,可是在修行界其实微不足道。
不过,对付一个某个宗派的历练弟子,那是够了。
望着面前这个闪闪缩缩的年轻人,国师的一脸从容之下,却是暗暗松了口气。
“你问我是哪门弟子,为何不先自报家门?”6羽一脸警戒,不动声息地后退两步。
能够无声无息来到院外,而他毫无知觉,这潜意识里6羽就认为对方是个高手。
不过他还有最后一招,那就是喊救命。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保命要紧。
这里是王宫,又是王子的明光殿内,带刀侍卫甚多。
一旦他喊救命,说不定就能够摆脱这次危机。
虽然那些带刀侍卫都是普通人,但他知道修行界有不得在世俗杀戮普通人的规矩。
国师顿了顿,随即笑道,“呵呵,我是哪门弟子这个不方便通报。”
“所以,你就觉得我很方便。”6羽撇了撇嘴,投以一个讥讽的眼神。
只因他现,这个冒昧造访的男人脑筋似乎不太好使。
“你不说也罢,但你随王子入宫,是有什么目的?”
国师依旧是一副不温不火,这问题却越来越锐利如刀。
对于这人的连番提问,6羽也慢慢表露出不耐之色。
一个照面,就要刨他的老底,无论换做是谁,都不想假以颜色。
“我?我乃是这风蚩国国师。”男人笑了笑,左手握拳挂腹,右手一拂,背在身后。
这世外高人的风范,就更是别有意境。
“国师?”
6羽眯起了眼,上上下下重新打量了两下这头戴斗笠的男人,倏地就放松下来了。
既然对方是国师,他倒就不担心了。
起码,他没有性命之忧。
他是汪炎晨的客人,国师能耐再大,想找他茬又能如何?他不看僧脸,也得看佛脸。
“那正好,我是王子的宾客,你有什么问题就问他去,有事明天说,没事滚蛋,我要睡觉了。”6羽不耐地挥挥手,就像赶苍蝇似地,随后就转身往回走,一边走一边摇头嘀咕,“这大晚上的还戴个斗笠,就算不怕吓坏小朋友,也不怕栽了跟斗,没脸见人还是咋地,整得神秘兮兮别人就以为你是高人?”
男人的脸色,骤然一冷。
此番前来,他不过是想套一点对方的底细。
的确,这王宫有他一个修行者就够了,用不着有第二个,但不管他想法如何
他要把这个小辈驱逐出去,事先摸清底细还是很有必要的。
姑且不说这小辈入宫的目的,万一招惹到其身后势力,那就埋下了无穷后患。
可是他没想到,这小辈的嘴如此不干净,他二三十年的养气功夫,也受不了这等刺激。
意念一转,他就如幽灵般飘近6羽的后背。
而6羽在转身那一刹,他的脸上就露出了少许冷笑。
既然确认了对方是吃饱了撑着,无事找事,却又不敢要了他的命,那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是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