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节义整个人已如烂泥一般。
他堂堂韦家子弟,是绝对想不到有人敢对自己动粗的。
可此刻……却发现整个世界都颠覆了。
此时他觉得自己脑袋上都那一只脚狠狠都踩在自己都脸颊上,这已不只是疼痛,而是巨大的羞辱。
韦节义口里大呼:“陈正泰……”
“叫爸爸。”
“……”
陈正泰这时才想起,好像对方文化程度比较低,可能并不知道爸爸是什么意思。
无论如何,陈正泰今日也是不能认怂的,因为一旦韦家可以以追索逃奴的理由跑来二皮沟,那么他日,岂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要来这二皮沟?
二皮沟若是软弱可欺,那么自己的生意,也就别做了。
陈正泰冷冷道:“方才你是用哪一只手挥鞭子打了人?是这只手吗?”
陈正泰的脚抽离开韦节义的脑壳,随即踩在了韦节义的胳膊上:“来人,将他的胳膊给我卸了。”
“你敢!”
“韦公子或许还不了解状况,这二皮沟的人,现在都是我陈家的人了,我陈家想要怎么安置他们,就怎么安置他们,可若是有人敢跑来我这儿动手打人,我今日便告诉你,我陈正泰不许,来人……谁砍了他的胳膊,赏钱五百贯!”
“……”
陈正泰虽然对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个道理颇有一些理解,可是他认识的还不够深刻。
当陈正泰的话落下,立即无数犹如丧尸一般的人有人取了地上的石头,率先朝着那韦节义的胳膊砸下。
“啊……啊……”韦节义发出了惨呼,疯了一般的在地上扭曲嚎叫。
这石头直接砸在胳膊上,血肉模糊。
韦节义哪里想到,自己只是追击几个逃奴,来到这二皮沟,却惹来了这弥天大祸。
他带来的那些随扈,原本还在叫着保护公子,可此时,鼻青脸肿的他们,看到了眼前的一幕,便害怕的瑟瑟发抖,再不敢出声了。
“这一次是取你一只胳膊,下一次,就要你的狗命,急着,我叫陈正泰。”
陈正泰收了脚,不管这韦节义的呼号,回头,看着无数本是温顺如绵羊,现在却激动如饿狼的人,道:“都记着,以后谁敢来二皮沟闹事,就给我往死里打,出了事,我陈正泰担着。来人……”
众人凛然,带着几分恐惧的看着陈正泰。
陈福忙道:“在。”
陈正太指着地上方才被韦节义抽打在地的逃奴道:“给这个人治好伤,而后给他五贯钱,而后将他赶出二皮沟去,二皮沟的人,挨了打不敢还手,留着有什么用。”
众人心中凛然,似乎此时,陈正泰已开始对他们进行调教了,外来人敢来打人,得还手,不还手,就不是二皮沟的人,还了手,就有赏钱。”
“是。”
陈正泰随即挥挥手:“散了,都散了,还在此做什么,这么喜欢看热闹,信不信我让你们看竹竿子舞。”
“还有,方才动手打了人的,统统领赏钱去。噢,这里还有一个,砸了人胳膊的,记着,五百贯,陈家有的是钱,就看你们有没有胆子拿。”
陈正泰一挥手,所有人欢呼雀跃的散去。
这些流民,半辈子都是挨饿受冻中度过,犹如猪狗一般被人驱使,甚至为数不少,本就是世族的奴仆,从他们有记忆起,便已自行区分出什么人可以招惹,什么人是自己惹不起的。
这已成了他们记忆中的一部分,形成了条件反射。
因而……他们很顺从,哪怕是给他一口粥,他们也表现的感恩戴德,哪怕是你让干活时,不用鞭子去抽打他们,他们也禁不住对你生出感激,自觉地他们遇到了一个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