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道:“陈兄说的好,我平日就是太顽劣了,在长安城里为非作歹,家中长辈们严厉训斥,我也不听。今日更是冲撞了陈兄,真是我该死,我怎么会瞎了眼,陈兄,莫说是你想打我,我自己也恨不得想打死自己,想到此前种种,真是悔不当初,这种种劣迹,真是罄竹难书。陈兄,你累不累,先歇一歇,你若是想骂我,也先养足精神。”
陈正泰满意了,心里想着,这狗东西,倒是知道怕了,现在才知道服了,早干嘛去了。
不过……这韦家肯定不肯罢休的,得好好谋划才好,也不知道……自己进了大牢,有没有人来救自己,自己的爹不会放任自己不管吧,不会吧,不会吧。
这囚室里,有一张大床榻,陈正泰毫不客气的直接翻身上去,打算先睡一睡,养足精神!
至于这韦节义,他是一丁点都不想理了。
之所以在二皮沟揍他,是确立陈家在二皮沟的主权,要让人知道,二皮沟绝不是外人可以来惹是生非的地方,也是要让那些来到二皮沟的人知道,在二皮沟,他们可以安居乐业。
陈正泰不是一个崇尚暴力的人,暴力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尤其是小朋友不能学的暴力。
因为一个人一旦习惯了用暴力去解决所有问题,那么暴力就成了目的,而非手段,最终……也会被暴力所吞噬。
陈正泰迷迷糊糊的打盹儿,他其实心里留了心,这个韦节义……还是得要小心。
谁晓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自己腿竟好像被人揉捏着,于是,一下子惊醒了。
抬头一看,便见韦节义跪在矮榻边,颇为‘楚楚可怜’的样子,他一只胳膊像是废了一般,耷拉垂着,另一只手,却是小心翼翼的伸出来,极小心的揉捏着陈正泰的小腿。一张面目全非的脸,早已看不清表情,就这般……轻柔的揉捏,不敢发出丝毫的声息。
陈正泰感到自己受到了莫大的惊吓,大吼道:“你这是做什么?”
韦节义吓得哆嗦,小心翼翼的道:“我看陈兄睡得熟,又怕陈兄腿伤了,恢复得不好,所以才斗胆来给陈兄揉捏一下。”
沃日!
进来之前,你不是很嚣张吗?不是很拽吗?
现在居然戏那么多?
陈正泰厌烦的道:“滚一边去。”
“噢,噢。”韦节义连忙蹒跚而起,极乖巧的一瘸一拐到了放置尿桶的角落,站好了,依旧还贴着墙面,垂头站着,纹丝不动。
陈正泰也算是彻底的服气了,他固然知道这些世族的公子哥们,肯定也有很怂的一面,倒是却没想到,怂到这个地步。
于是,他继续躺着,不理他。
韦节义这时轻声道:“陈兄,你饿不饿,你若饿了,我叫差役给你送牢饭。”
陈正泰骂道:“我吃牢饭还需你叫。”
“是是是。”韦节义很认真的点头,身子不敢离开墙面:“那陈兄要不要出恭,我给你端……”
“滚!”
韦节义哭了,他也想滚啊,最好滚得远远的,可特么的,这该死的雍州牧府,居然把他和陈正泰关一起了,这缺德不缺德啊!
陈正泰一声冷喝,韦节义直接吓得大气不敢出,今日这顿揍,太深刻了,这辈子没挨过这样的打,尤其是陈正泰踩着他脑袋的时候,让韦节义感觉到什么叫惨绝人寰,之前因为受伤而一肚子的气,还没想那么多,现在关在这牢房里,这才令他有了危机感!
此时,他对陈正泰的判断是,这个人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第二……他下手很狠。
“好,好,那我不说话,陈兄好好休息。”
好不容易,差役们送来了牢饭。
似乎对待二人,有着特别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