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更何况越王师弟自离了长安,学生是无一日不想念他,人心是肉长的,些许的口角之争,如何及得上这同门之情?”
李世民见陈正泰说得入情入理,显然是发自肺腑之言,随即道:“当真?”
“何止呢。”陈正泰正色道:“前些日子的时候,我还给越王师弟修书了,还让人捎带了一些长安的吃食去,我惦念着越王师弟他人在江南,离乡千里,无法吃到关中的食物,便让人百里加急送了去。若是恩师不信,但可以修书去问越王师弟。”
李世民一脸错愕。
此时……由不得他不信了。
李世民万万想不到,陈正泰竟还和青雀有联络,甚至还有这个心思。
一旁的李承乾,脸色更糟了。
李世民则沉着眉,他固然杀了自己的兄弟,可对自己的儿子……却都视如珍宝的。
就算是历史上,李承乾谋反了,最后也没有被诛杀,甚至到李世民的晚年,害怕李承乾和越王李泰因当初争夺储位而埋下仇恨,将来若是越王李泰做了皇帝,势必要害太子的性命,所以才立了李治为皇帝,这其中的布置……可谓是包含了无数的苦心。
无非是不希望兄弟们相残,也不希望自己任何一个儿子出事,哪怕这儿子谋反,想要夺取自己的大位,却也不希望他受伤害。
李世民深吸了一口气,很是宽慰:“你有这样的苦心,实在让朕意外,如此甚好,你们师兄弟,还有太子与青雀这兄弟,都要和和睦睦的,切不可同室操戈,好啦,你们且先下去。”
陈正泰喜滋滋地作揖而去。
李承乾则故意拖拖拉拉的,全程一声不吭。
等陈正泰出了殿,走了许多步,却见李承乾故意走在后头,垂着脑袋,唇抿成了一条线。
陈正泰驻足等候,李承乾却是一扭身,想走。
陈正泰叫住他:“师弟,你去哪里?”
李承乾这才抬头瞪着他,咬牙切齿地道:“你这个朝三暮四的家伙……”
“嘘。”陈正泰左右张望,表情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你来,我有话和你说。”
李承乾从刚才就一直憋着气,恼怒地道:“有什么好说的,孤都听到你和父皇说的了,万万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
“师弟啊。”陈正泰压低声音,语重心长地道:“我做这些,还不是为了你吗?现在越王殿下远在天边,而那江南的大臣们呢,却对李泰极尽吹捧,更不必说,不知多少世族在陛下面前说他的好话了。这个时候,我若是说他的坏话,恩师会怎么想?”
陈正泰顿了一下,就道:“恩师一定会想,越王年纪这么小,近来的风评又还不错,而我却在此说这越王师弟的不是,会不会是我有什么居心。终究他们也是父子啊。以疏间亲,这是人之大忌,到时不但不会得到恩师的信任,反而会让恩师更觉得越王师弟可怜。”
李承乾仍旧气不过,嘲讽地道:“所以你还给他修书了,还给他送吃食?还百里加急?”
“嘿嘿……”陈正泰乐呵呵地道:“这才是最高明的地方,现在他在扬州和越州,显然心有不甘,成日都在笼络江南的大臣和世族,既然他不甘心,还想取太子师弟而代之。那么……我们就要做好持久作战的准备,切切不可贪功冒进。最好的办法,是在恩师面前先多夸一夸他,令恩师和越王师弟解除了戒心!”
“你要诛杀一个人,若是没有绝对诛杀他的实力,那么就应该在他面前多保持微笑,然后……冷不丁的出现在他身后,捅他一刀子。而绝不是满脸怒容,大叫大嚷,喊打喊杀。师弟,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背后捅他一刀子?”李承乾这一下子愣了,诧异道:“你想派刺客……”
陈正泰脸都吓绿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