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上前,将欠条抢在手里,低声骂道:“王六,这是租金,租金知道吗?这么好的地段,还给你写好了字,不是我租给你,你平日连饭都吃不上呢!说好了我六你四的,这钱先收啦,迟一些再分发给你。”
这叫王六的乞丐居然大气都不敢出,因为对方的拳脚厉害,当然……最重要的是……眼前这个两个少年乞丐改变了他的乞讨人生。
若没有他们,他此时只怕依旧只能在客栈后头翻人家的厨余呢?
自从跟了这两位小乞丐,不但有吃有喝,能填饱肚子了,居然每日还有一些钱进账。
他战战兢兢的样子,惶恐地道:“是,是……你可要记着分账啊。”
李承乾便一溜烟地躲到小巷里继续躺着去了。
现在整个二皮沟,有十几个摊位,这都是最好的地段,都被他租了出去,其他的乞丐固然也有不满他的,不过李承乾并不在乎,因为大家发现,炭笔写的字,没过几天就会消失,而没了这字迹,讨钱难免艰难一些,乞丐们哪里会写字,非要李承乾动笔不可。
何况……李承乾将数十个乞丐召集了起来,根据不同的资历和能力设立了一个不同的职位,要知道……组织是很重要的,一旦起了一个团伙,有了组织,若是成为了三当家、四当家,他们往往活儿最清闲,分到的账却是最多,自然而然,也就更愿意维护这个组织!
所以很多时候不需要李承乾出面,这大大小小的当家们,便拼了命的在各个摊点巡视,防止底层的乞丐们贪墨了乞讨所得。
各个当家之间,为了在李承乾面前邀宠,也会各自对其他的当家进行监督。
如此一来,李承乾就成了大当家和裁决者,利用这个团队里不同人的身份,去操控他们。
三当家和四当家一向不和睦,他们为了邀功,往往争着上缴更多的钱。其他当家表面上顺从三当家或者四当家,内心里却隐隐有取而代之的愿望,时不时将三当家和四当家一些隐秘的事奏报上来。
至于新进来的乞丐,这时是最胆小的,绝不敢轻易藏钱!
而且乞丐们分为不同的小组,两三人相互盯着,那些经验丰富的老乞丐,固然心思活,也不敢轻举妄动,他们毕竟资历老,若不想被人取代,就得乖乖听话,如若不然,不需李承乾动手,其他人一哄而起,便群起而攻之。
李承乾其实已不在乎这些乞讨的钱了,一日下来,进账不过六七贯而已,自己方才将股票兑换成了钱,长孙家的股票暴涨,一次就得了两百多贯。
此时在他手里的,是一大沓的欠条,他愉快地数着,抽出其中一张,而后朝着太阳的方向举起来,观察着这欠条的油墨和纸质。
从他口里喃喃道:“这张十贯的欠条不会是假的吧,油墨和纸质都对,就是摸起来觉得有些不妥,噢,可能是泡过水了,这群混账,十贯钱的欠条都不晓得珍惜。”
他将欠条重新踹回去,却是看向一旁一脸呆滞的薛仁贵,不由道:“你怎么总不说话?”
薛仁贵继续不说话,一副懒得理他的样子。
李承乾便叹了口气,道:“好啦,好啦,别生气啦,不就是不让你吃肉吗?吃肉有什么意思,我们的钱,是要留着办大事的,蒸饼难道不香吗?”
“哎……你可知道……这些钱都是一文文攒起来的,多不易啊。就算现在挣了一些钱,也不能胡吃海喝,想想王六,他日晒雨淋的在街上乞讨,受人白眼,被人嘲笑,你拿着他这么辛苦得来的钱,你好意思胡吃海喝吗?这钱得攒起来,有大用的。我已想好啦,寺庙边的那学堂,你可看到了吗?那是一个有意思的地方,我们不能一辈子乞讨,对不对?”
薛仁贵这个时候终于憋不住了:“你还真想一辈子不回去?”
他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