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仆从如云,有世族女子为婚姻,可这些算什么,做人岂可忘本?二郎但有所命,我李靖赴汤蹈火,当初在沙场,二郎敢将自己的侧翼交给我,今日依旧可以如故,当初死且不怕的人,今日二郎还要疑心我们退缩吗?”
张公瑾也打了个激灵,垂头道:“我嘴笨,没什么说的,只晓得李药师之言,正合我意。我也没别的本事,只晓得提刀杀人,那朝堂上的事,我也不晓得。不过谁要对二郎不利,我张公瑾第一个不服气,大丈夫生于世间,能遇明主,能得浴血奋战的兄弟,其他的事,有什么紧要的?我生是大唐之臣,死也是大唐之鬼,二郎问我等能否还是腹心,这样的话,真教我张弘慎羞于做人了。”
说着,他含泪,抱头大哭着道:“二郎说这样的话,是不再信我们了吗?”
于是一群汉子,竟哭作一团,哭完了,大醉的秦琼道:“将老程叫来,将老程叫到面前,他眼下最贪财了,不听他表态,我不放心。”
李靖提醒道:“他已去了扬州。”
醉醺醺的汉子们这才醒悟,于是李世民道:“朕这些日子看他最不顺眼了,这几年,他真真是钻进了钱眼里。都随朕来,我们去他府上,将他的府库一把火烧了,好教他知道,他没了钱财,便能想起当初的忠义了。”
一下子,大家便抖擞了精神,张公瑾最热心:“我晓得他的欠条藏在哪里。谁若不去,天必厌之。”
众人带着醉意,都肆意地狂笑起来,连李世民也觉得自己昏头昏脑,口里喃喃念着:“天厌之,天厌之,走,走,摆驾,不,朕要骑马,取朕的玉玲珑。烧他娘的……”
秦琼高兴地去取火折。
李靖也哈哈大笑,平日的谨慎不见了踪影,在旁捋须道:“就他钱最多,烧了就和我们一样了。”
张千在一旁已经目瞪口呆了,李世民突然如拎小鸡一般的拎着他,口里不耐地道:“还不快去准备,怎么啦,朕的话也不听了吗?当着众兄弟的面,你竟敢让朕失……失信,你不要命啦,似你这样的老奴,朕一天砍一百八十个。”
张千原是觉得应该劝一劝,此时再不敢说话了,连忙换上了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温顺地道:“烧,烧得好,这就去烧,奴去准备。”
此时的长安城,夜色凄冷,各坊之间,早已关闭了坊门,一到了夜里,各坊便要禁绝路人,执行宵禁。
可这一夜,有飞马来的禁卫先匆匆的过来命门吏开门,而后便有一队人马飞马而过。
此后……在平安坊,一处宅邸里,很快地起了火光。
“不得了,不得了,起火了。”
程处默睡得正香,听到了动静,打了一个激灵,随即一轱辘爬起来。
他冲到了自家的府库前,此时在他的眼里,正倒映着熊熊的火焰。
他赤着足站着,老半天才回过神来,苦着脸道:”怎么就失火了,爹若是回来,非要打死我不可。”
“少将军,有人纵火。”一个家将匆匆而来。
程处默一脸懵逼,他心里松了口气,长呼了一口气:“纵火好,纵火好,不是自己烧的就好,自己烧的,爹肯定怪我执家不利,要打死我的。去将纵火的狗贼给我拿住,回来让爹出出气。”
“纵火的……乃是陛下……还有李靖将军,还有……”
程处默听到这里,眉一挑,忍不住要跳起来:“这就太好了,若是陛下烧的,这就更怪不得我来了。等等,我们程家和陛下无冤无仇,他烧我家做什么?”
家将瑟瑟发抖,闷不吭声。
程处默踹他屁股,恼怒道:“还愣着做什么,救火啊。”
这家将快哭了,道:“不……不敢救,陛下纵的火,救了不就是有违圣命吗?”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