抡才,倒也不失为一件美事。房公,我心里还是有担忧,这州试……”
房玄龄似乎有着一股忍耐了很久的火气,终于抬起了头,略带不耐烦地道:“州试,州试,长孙相公来了这里,已说了不下十遍了,怎么,你家儿子高中了?”
一下子被房玄龄戳破了自己的算计,长孙无忌却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稳重,堂而皇之的道:“这也是关心国家大事嘛,说来也巧,我儿还真中了,名列三十一,当然……只是侥幸而已,考试的事,毕竟是说不准的。”
房玄龄显得慵懒的样子,好似是提不起精神来一般,并没有深入问下去的冲动!
长孙无忌本来一面说,一面就是观察着房玄龄的脸色,可见他依旧神色平静,一时心里有些失落。
房玄龄倒是缓了一下后,面带微笑道:“是啊,考试的事,说不准。”
这一下,长孙无忌似乎觉得房玄龄有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于是不禁冷笑,正想反唇相讥。
却见房玄龄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道:“恰好,吾儿也中了,成绩并不好,名次在一百开外,你说他才八九岁,跟着去凑什么热闹呢?”
长孙无忌再一次被惊到,下意识的将眼睛张得大大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房遗爱那等狗一样的人,也能中?
还有……房公这是早知他儿子中了?
为何还是一直不露声色?
他怎么就这么坐得住,倒好像是事不关己一般。
这一下子的,长孙无忌算是彻底的服气了。
此时,二人对视了一眼,四目相对,房玄龄那毫无掩饰的平淡模样,顿时令长孙无忌自惭形秽。
长孙无忌忙将目光错开。
表面上,是自己的儿子名次高,可也不想想,人家的儿子才多少岁啊。
八九岁就中,这显然更加妖孽。
自己竟还是棋差一招了啊。
长孙无忌感觉自己还是后知后觉了,尴尬地道:“恭喜,恭喜。”
“何喜之有呢?”房玄龄依旧平静地道:“老夫就不喜欢这四处都嚷嚷着州试的事,少年人读书,是为了学业,是为了明理和明志,可现在,这州试被人这般议论纷纷,倒像是……读书只是为了功名一般,这读书成了求取功名,未必是好事啊。”
“是极,是极。我也是这样认为,房公真是说到了我的心坎里。”长孙无忌突然觉得自己憋得慌。
房玄龄又笑道:“不过论起来,也侥幸是吾儿还算是争气,中了一个秀才,若吾儿不中,不晓得的人,还以为老夫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呢。”
“是极,是极,房公,我们又想到一处了,若不是犬子也侥幸高中……还真不好说这样的话。”
长孙无忌憋着脸,心里闷得慌,却只有点头的份。
房玄龄便叹口气:“待会儿,老夫有些事,想去拜见陛下,已派人去请见了,想来要不了多久,就有宦官来请了。长孙相公来的正好,我们是否同去呢?”
长孙无忌身躯一震,这就厉害了,儿子中了之后,一点都不显山露水,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却趁这机会,去觐见李二郎,房公这一手,真高明啊。
他又是点头道:“如此甚好,我也早想见陛下,吏部有些事……”
他话说到一半,却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却有宦官匆匆而来,对房玄龄恭谨地道:“房公,陛下有请。”
房玄龄便正了正梁冠,此时打起了精神,又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才正色道:“走,觐见吧。”
于是二人一前一后,直接往太极殿而去。
只是……此刻众人的心里,早已惊起了惊涛骇浪。
这二皮沟大学堂,真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