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进行交流,而交流的本质,其实就是获取知识,这种知识未必是从书本中获得,可比之浑浑噩噩的农人,见识不知高多少倍。”
“也正因为他们的生产乃是数百人和上千人,甚至更多的人聚集在一起,那么势必就必须得有人监督他们,会划分各种工序,会有人进行协调,那些组织他们的人,某种程度而言,其实就是这草原中突厥各部首领们的职责,我大唐的百姓,但凡能组织起来,天下便没有人可以比他们更强大了!就说儿臣的那位堂兄陈正业吧,难道他天生就是将军吗?不,他从前从事的,不过是挖煤采矿的事儿而已,可为何面对突厥人,却可以组织若定呢?其实……他每日承担的,就是将军的工作而已,他必须每日照顾工人们的情绪,必须每日对工人进行管理,为了工程的进度,确保工期,他还需将工人们分为一个个小组,一个个小队,需要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甚至……需要建立足够的威信。因而一旦到了战时,只要给与他们合适的武器,这数千工人,便可在他的指挥之下,进行殊死反抗。”
李世民不禁颔首:“颇有几分道理,这一次,陈正业立了大功,他这是护驾有功,朕回长安,定要厚赐。”
马车飞驰,窗外的景物只留下掠影,李世民有些疲惫了:“你可知道朕担心什么吗?”
“陛下一定在担心太子吧。”
李世民朝陈正泰微笑:“不错,你果然是朕的得意门生,朕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太子啊。朕现在禁绝了消息,却不知太子能否控制住局面。那青竹先生做下这么多的事,可谓是处心积虑,此时一定已经有所动作了,可凭借着太子,真能服众吗?”
陈正泰则道:“陛下其实不必有这么多的忧虑。”
“噢?”李世民不由道:“莫非你以为太子……”
陈正泰摇头:“儿臣只是觉得,做人,最重要的是开心。”
李世民先是一怔,随即瞪他一眼。
他索性不再理会陈正泰了,直接靠着椅子打盹儿来,片刻之后,便起了鼾声。
其实他陈正泰最佩服的,就是坐着都能睡觉的人啊。
…………
这几日,长安的气氛变得极为微妙起来。
太上皇直接在太极宫中住下了。
而太子也被房玄龄等人极力劝谏,留在了太极宫中。
天无二日,人无二主。
此时任何人的退让,那么另一边的人就可顺势揽住大权。
长安城里的各路军马,似乎都有人如走马灯似的拜访。
李渊已经意识到,自己没有退路了。
他只有压制住太子,方才可以重新执政,也能保住自己人生中最后一段时间的悠闲。
裴寂和萧瑀二人,却是有些急了。
双方相执不下,这般下去,可什么时候是个头?
若是不迅速的掌握局面,以秦王府旧臣们的实力,迟早太子是要上位的,而到了那时,对他们而言,不啻是灾难。
因而裴寂在等得快失去耐心的时候,赶至了太极宫的偏殿,寻了李渊。
此时,李渊正在偏殿中休息,他年纪大了,这几日身心煎熬之下,也显得很是疲惫。
见了裴寂,李渊心里不禁责怪这人多事,也忍不住有些后悔自己当初实在不该从大安宫中出来的,可是事已至此,他也很清楚,此时也只能任这人摆布了。
此时,裴寂道:“陛下有没有想过,这般下去,房玄龄等人势必要鼓动太子殿下对陛下下手?”
李渊脸色凝重,他没说话。
李氏的皇族,自经历了玄武门之变后,对于自己的至亲,往往都难以信任。
见李渊一直默默不语,裴寂又道:“陛下,事情已经到了刻不容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