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只讲所谓的诗书,因而人人以诗书为贵,许多人都提倡清谈,可这样的人,如何治民呢?若是太平时还好,一旦遭遇了动荡,势必如朽木一般,不堪为用。”
李世民看着陈正泰的脸道:“朕看你话里有话?”
陈正泰随即便道:“说起来,儿臣在从前的时候,其实和这刘舟,也没有什么分别。自幼生在大宅之中,与那些黎民百姓隔绝在高墙之内,儿臣从不知百姓的疾苦,总以为自己生来便是高贵。当初也读书,可读了书,虽都是圣贤之道,可纸上得来的东西,有什么用呢?大臣们其实也和儿臣没有多大的区别,他们所思所想,和儿臣当初的时候,如出一辙,用只善于清谈的大臣去治民,同时又用善于清谈的大臣去监督,这样的大臣……怎么可以用呢?”
李世民听到此处,皱了皱眉,心里不免焦灼,叹了口气道:“是啊,这才是问题的关键。若是这一条不改,朕求大治,不过是缘木求鱼而已。”
说着,他起身,背着手,在这偏殿里走了几步,似是想到什么,突的道:“张千,取朕的笔墨来。”
张千见李世民心事重重,哪里敢怠慢,自是连忙去把东西准备好。
李世民提着笔,似乎早有腹稿,倒是没一会,便手书了一篇文章。
张千在旁小心翼翼的偷看,只是看了之后,猛地吓了一跳,忙道:“陛下,这……这……这文章……是不是太过了。”
李世民只冷冷道:“不过正,不能矫枉!”
随即目光落在陈正泰的身上,道:“正泰,你将这文章送去新闻报吧,明日要刊载出来。”
李世民说着,又叹了口气,才又道:“这朝中,不能这样下去了,朕不知道大学堂的那些人是否和刘舟这些人一样,都是一群眼高手低之徒,可是……朝中必须得补充一批新官,如若不然,继续沿用刘舟这样的人,大唐的基业,又能维持多久呢?马上就要会试了,天下的举人,都已齐聚在了长安,朕希望大学堂的举人,能多几人中第,不要让朕失望了。”
陈正泰道:“喏。”
于是陈正泰取了文章,匆匆拜别出宫。
这个时候,李世民心情不好,还是老实办事,少触霉头的好。
…………
次日一早,第三期的新闻报已印刷至了两万份!
这已是现下印刷作坊的极限了,虽然还在拼命的扩充产能,可是新招募的匠人还需培训,新的印刷机器和铜字也需雕刻,所以加大印刷的数量,还需一些时间。
可是接到的订单,却已超过了七万。
这是一个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
不只是第三期的订单量惊人,甚至第一期和第二期,现在依旧还有大量的订单。
最新的新闻,固然被人所追捧,可不少商贾,却看中了往期的新闻,毕竟有些地方,只求得到消息,而不求最新的消息,已经有商贾开始起心动念,打算贩卖报纸,到天下其他州府去了。当然,往期的报纸往往价格便宜一些,只需一半的价格即可买到。
只是这第三期的报纸数量,还是远远超出了陈爱芝的预料之外。
一经发出之后,顿时风靡了长安,开售之前,订单已有七万份,到了开售之后,订单竟已至十数万之多。
也就是说,有人得了报纸中的消息,却还是希望能够买一份回去。
这其中的缘故就在于,当日的头版里,又是一份皇帝的亲笔文章,这文章所写的,乃是关于陕州大旱之事,陕州之事得前因后果,以及引发的灾难,当地州官的责任,以及御史台的怠惰,甚至三省六部的疏忽,宫中此前对此的充耳不闻,统统抖了出来。
而到了最后,便是严令各州,定要以这刘舟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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