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
不过,这一群彪形大汉们都愁眉苦脸的,领头一人来和玄奘见礼:“叔……”
玄奘一时震惊:“你是……”
这人道:“我是陈爱香,奉正泰叔之命,保护你西行的,论起辈分来,我是你侄子。”
玄奘细细的看了看他道:“你……不是僧人?”
“现在是了,说是让我做几年僧人,等回来就还俗。”这陈爱香一想到要去西域,便想死,不过陈正泰给了他两个选择,一个是去一趟西域,而后回来掌管一方的生意。另一个则是,死去鄠县挖矿,这辈子都别回来。
这是家主的命令,想来也不会有第三个选择。
陈爱香思前想后,最后还是觉得第一种选择比较香。
玄奘:“……”
他打量着这一个个彪形大汉,都是一脸横肉,身子强壮,心里顿时有些不踏实,他问起另一人:“你……你是做什么的?”
这人浑身肌肉,挺着将军肚子,道:“你看俺像啥?”
“贫僧不想猜。”
“你看俺这样子,也晓得是个和尚了,当然,出家之前,俺是挖矿的。”
玄奘:“……”
他又瞥着另一人:“你是……”
这人倒是彬彬有礼地道:“打洞的。”
玄奘:“……”
这人耐心的解释:“不是挖人祖坟那种,是专门探勘矿产的。”
“你们都随我西行?”
“当然。”此前那陈爱香道:“时候不早了,路上说,我们都是奉韩国公之命,随你一道去求取真经的,你看,我们也是有僧籍的,正儿八经的僧人,你不要疑虑……”
玄奘心里忍不住想吐槽点什么。
不过随即他又谨慎起来,无论怎么说,出家人不能口出恶言。
再说,这都是韩国公给他安排的人,他就更不好再说什么了。
于是他只好默默地上了车,给他赶车的车夫,也剃了一个光头,口里不断的骂那拉车马的娘,从他满口的酒气,再加上他的话里话外来看,这个人……好像是修铁轨的。
玄奘在这里,车子才刚开始动,突然整个车厢便乒乓的响,铿锵之声不绝。
玄奘吓坏了,忙道:“停车,停车。”
那车夫回头,咧嘴道:“咋啦?”
“车里什么动静?”
“什么什么动静?”
跟这人很难沟通。
好在陈爱香另一边打马而来,一脸抱歉的样子:“实在是抱歉的很,这些狗东西,东西装错了,李四,赵二,你们这两个混蛋,不是说了不要将家伙装在高僧的车里吗?要装装别的车去,这是有道高僧,在他车的夹层里藏着这么多家伙算什么意思?”
于是另一边的人,忙是硬着头皮来,一脸噤若寒蝉的样子,先请玄奘下车,而后揭开车厢的夹层盖子,抱出一柄柄明晃晃的刀剑和火枪来,口里咕哝道:“其他车的夹层也装满了啊,就玄奘法师这地方空荡荡的……”
“还敢顶嘴。”陈爱香坐在马上破口大骂:“直你娘!”
几个人便再不敢做声,灰溜溜的抱着两捆刀剑,躲到后车去。
陈爱香又重新换上笑容,见玄奘惊魂未定的样子,便道:“哎呀,这些人就是不晓得规矩,叔,你别生气,下次他们再敢,我抽死他们。”
玄奘面带微笑:“阿弥陀佛。”
人群之中,不知道谁低声说了一句:“陀个鸟。”
玄奘假装没有听见。
而后又上了车。
似玄奘这样的人,能几次牵涉数千里,穿越大漠,没有同伴,忍受无数的痛苦和煎熬,依旧完成自己目标的人,本就是大智大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