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商贾便和颜悦色的看了那小姑娘一眼,叹道:“小小年纪,就晓得这样了,佩服,佩服,这一次我说到做到,钱……立即就奉上,好啦,你也别哭了,多谢国公吧。”
那小姑娘随即揉揉眼睛,随即盈盈上前:“武珝见过国公。”
陈正泰哈哈一笑:“不必多礼,去收钱吧。你小小年纪,怎的在这长安经商。”
武珝幽幽道:“小女子本也出自官宦之家,家父还任过工部尚书呢,只是……只是……家父前几年病逝了,于是族中的人见我和母亲相依为命,便欺凌我们,不得已,我和家母只好来了长安,在此相依为命。家父虽有恩荫,可是这恩荫,去都在我那同父异母的兄弟身上,他们嫌我母子为累赘,并不肯接纳。实在没法子,因为家父从前做的是木材买卖,一些家父的故旧倒是垂怜我们母子可怜,便肯帮衬着,让我挣一些钱,补贴家用。”
陈正泰听到工部尚书,已是惊呆了。
姓武,工部尚书……从前做的是木材买卖。
这……他爹是武士彟,而她……难道是传说中的武则天?
武则天有许多的名字,譬如则天,譬如武曌,可实际上,都是她自己成为皇帝之后取得。新唐书里,她的原名,好像还真是武珝……
武则天……还是活的。
看着眼前这十二三岁的稚嫩少女。
陈正泰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这么一个人,居然可以和历史上中华历史上第一个女皇帝联系起来。
而且这女皇的手段只狠辣,只怕上下五千年里,也没几个男人可以及得上的。
此时见她楚楚可怜,陈正泰顿时警惕……方才她眼眶通红,楚楚可怜的,不会是套路我吧?
陈正泰再不敢将她当小女孩看待了:“噢,我知道你,哈哈,久闻大名。”
武珝一愣,她不禁道:“敢问国公,在哪里听说过小女子?”
陈正泰反而被问倒了。
冲动了,冲动了。
陈正泰随即笑了笑:“这个……你爹……是叫武士彟吧,想当初,他和我们陈家,可是很有一段渊源呢,在武德朝的时候……都是自家兄弟。这是家父和我说的……”
管他有没有渊源,这么一解释,就解释的通了。
武士彟当初和太上皇关系很好,所以虽然是商人出身,但是李渊依旧认为他是元从功臣,凭借着这层身份,武士彟可谓是平步青云。
而陈家当初,其实也是跟着李渊混的,李渊支持李建成,陈家自然而然也就死心塌地的跟着李建成了。
当然……最后这些人都很惨,陈家算是重新复起了,而至于武家嘛……至少暂时是看不到什么希望的。
武珝一听,却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原来竟是世兄,今日真亏了世兄为我转圜,如若不然,我便……我便……”
说着,又要哭。
陈正泰一笑:“好啦,不和你啰嗦了,我要回家,下次再会。”
“且慢。”武珝道:“既见了世兄,能否请世兄载我一程。”
果然不愧是武则天啊,也不管大家到底是不是世交,先套路了再说。
陈正泰脸皮薄,只好道:“如此也好,唔,上车吧。”而后回头,给身边的护卫一个杀人的眼神。
护卫们了然了,立即目不转睛。
武珝去接了商户送来的钱,小心的收好,随即登车,陈正泰也登车上去,这马车很宽敞,所以并不担心二人拥挤,陈正泰道:“你家住何处,我让人送你去。”
武珝便眼眶通红道:“不成,既是世交,我还是去拜见一下世伯为好,家父临死时,对我多有嘱咐,说是生前有许多至交好友,我们这些为人子女的,若是遇见,一定要懂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