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数吧?”
魏征是万万料不到,自己的儿子竟是远不如一个少女的。
可他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此时居然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正了正自己的衣冠,到了陈正泰面前,不带一点迟疑地长长作揖,使自己的长袖及地,振振有词道:“恩师在上,请受魏征一拜。”
非常的干脆利落,一点拖泥带水都没有。
陈正泰干笑:“好说,好说,我只是侥幸胜了而已,就算玄成当做玩笑,我也不会追究。”
这话说的就有点缺德了。
一面说就是开个玩笑,也不要太当真,可从前叫人家魏相公,现在却直接称呼魏征的字‘玄成’,这还不是生米煮成了熟饭吗?
魏征正色道:“输了便输了,学生信守承诺,本是理所应当。”
陈正泰便不再说什么,这个时候,说太多了,却也不好。
而后,魏征却朝向李世民行了个礼:“陛下,臣恳请辞去秘书监少监的官职。”
李世民本是在旁笑着看热闹,此时脸拉了下来:“这是何意?”
魏征道:“臣已拜陈正泰为师,想来还有许多需要向恩师的地方,只怕难堪重任,是以,请陛下准许学生告辞。一则给朝廷留一个体面,二则可使臣心无旁骛。”
这话……之中,其实隐含着另一层意思。
从此之后,魏征就是陈正泰的弟子啦。
而陈正泰现在贵为韩国公,很有权势,自己这个秘书监少监,也是位高清贵,倘若继续留任,魏征反而觉得有些不合适了。
李世民对魏征还是很信任的,也敬佩他的品格和能力,于是道:“真要如此吗?莫不是卿家借此发泄自己的不满吧。”
魏征很认真的摇头:“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女,恩师只两个月的时间,便可令其成为了案首。若是因为少女天资过人,这便说明恩师有识人之明。若是少女真如武元庆所言的这样平庸,那么就说明恩师学识惊人,可以做到化腐朽为神奇。所以,臣对恩师,心里只有钦佩而已,若是能从他身上学习到一丁半点的学问,想来也是终身够用。臣绝没有任何的不满,赌约是臣订立的,臣愿赌服输。只是现在……臣实不能为陛下效命,既是要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也是希望自己这一次能够接受教训,反省自己此前的过失。陛下从前将臣比作是陛下的镜子。可是臣为镜,却只能照人,不能照着自己,也因为如此,臣才犯下这大错。人既有错,就要自醒,三省吾身,而后改之。”
这番话……说的义正言辞,而且这魏征面上还真的没有半点的抱怨之色。
这一次给他的震撼真的很大,反正错了也就错了,错了就要付出代价。其实这番话,魏征还有其他的用意,这是旁敲侧击的告诉李世民,人都会有错,但是就看有没有去更改错误的勇气,他魏征有错便改,也希望以后,李世民犯了错,也能够自醒改正。
李世民感慨道:“若如此,朕倒还真有几分不舍。”
不舍的是对魏征的品德。
可实际上呢,李世民却已知道,朝中确实已经容不下魏征了。自己现在要改弦更张,那么就必须一意孤行,不能再容忍有人时不时的劝谏,处处让他难堪了。
魏征微笑道:“臣也不舍陛下,不能为陛下分忧,实在是臣的遗憾。陛下……此乃天子居所,臣既然已经辞官,天子庙堂,再无臣立锥之地,臣请陛下恩准臣至宫外等候恩师吧。”
李世民皱眉道:“真要如此吗?”
魏征则是很洒脱的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话到这份儿上了,魏征只好道:“去吧。”
魏征又行一礼,转身便走,没有任何的留恋,他脚步竟是很轻松的样子。
待这魏征一走,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