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他便从江左接了自己的妻儿来长安,可见他早就预感到要出事了,如若不然,一个月前……他为何要将自己的妻儿接出来?”
“什么……朱文烨已经提前接出了自己的妻儿。”
此言一出,顿时哗然。
这太可怕了。
世上竟还有这样蛇蝎心肠的人!
这岂不是说……朱文烨是早有预谋,根本就是一切都安排好了的?
他一定知道价格会跌,可是这些日子,却还在不断写文,说什么一定能涨到五百贯。
崔志正此时已觉得两眼一黑,忍不住道:“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丧心病狂之人哪。”
“他人在何处?”
“当然是跑了,你们……你们……”陈正泰忍不住痛骂:“我该说你们什么是好,一听到消息,便只顾着自己家里,直接一哄而散,当时也无人想着将这朱文烨截住,而如今……已经找遍了,哪里还有他的行踪,便连他的妻儿,也不见了踪影。万万没想到,朱家数十代忠良,居然出了朱文烨这样的败类,这真是将天下人害苦了。我陈正泰……也被他害苦了呀,我安分守己的造精瓷,原本指望着将精瓷当做是长远的买卖的,雇佣了这么多的人手,还招募了这么多的匠人。现在好了,闹到现在……我这精瓷店,还怎么开下去?我可怜的精瓷……我的买卖……就这样完了,什么都没有剩下,我怎么对得起那些匠人,对得起浮梁的百姓……开了这么多的窑啊……”
陈正泰在黑暗之中,声音颤抖。
众人一听,居然有人不争气的对陈正泰产生了同情。
难道……陈家也吃亏了?
不对吧……若是算术没错的话……按理而言……
可此时……人们已被仇恨蒙蔽了眼睛。
这个时候,大家只觉得陈正泰的话更让人烦躁。
有人便六神无主地道:“现在该如何?”
“那朱文烨既然是蓄意为之,那么一定是别有图谋,这是阴谋啊,是个大阴谋,诸位,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想尽一切的办法将朱文烨找出来……大家要群策群力,我看这朱文烨,乃是江左世族,他十之八九已逃亡去江左了,或者……对,江左靠海,他一定是远遁海外了,大家想办法,谁家船多,多去番外寻访,只要我们功夫不负有心人,十年八年,总能找到他的。”
崔志正:“……”
崔志正感觉自己越听越是不对味,怎么感觉……好像被这陈正泰带到了沟里去了呢。
此时,只见陈正泰接着道:“诸位的心情,我陈正泰是可以体谅的,到了这个地步……大家都想要挽回损失,只是……切切不可烧了报馆,有什么话,都好商量……”
“好了,定方,仁贵,好话说尽了,谁敢烧我陈家的楼,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喏!”一声厉喝,让人忍不住打起了激灵。
此时,大家终于不敢放肆了,乖乖的退后。
就这么闹腾了一夜,到了天亮的时候,人们察觉到……精瓷已经下跌到了二十贯了。
没错……市面上的精瓷越来越多,一夜之间,所有的财富都化为乌有。
什么都没有剩下了。
此时,在陈家门口,已是人满为患。
这一次倒不是来寻仇的。
说起来,当初是陈正泰提示了风险,思来想去,大家发现这陈正泰比那该死的朱文烨不知高明了多少倍。
现在朱文烨人去楼空,虽然到处都有人寻他,可天下之大,此人又是预谋了要逃,一时半会,谁能寻到?
崔志正一夜没合眼。
他总是恍恍惚惚的,一下子觉得不怕,自己还有这么多值钱的精瓷,说不准还要涨呢。
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