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要成为天下人的笑柄了。”
陈正泰便干笑道:“这是当然的,我又不傻。是了,殿下是否也去东宫挂个祈福的平安牌子?我们陈家也打算挂了,与民同忧嘛……”
听到这个,李承乾顿时有些愤慨:“人人都挂,他们占了先,你看看那孤的几个兄弟,都跑去了大慈恩寺,哎……孤此时再挂,反而里外不是人了,孤偏不挂上,免得让人说孤跟着凑趣。”
陈正泰心里忍不住地想,这李承乾,终究还是有孩子气的一面啊。
按说这等事,哪里有赌气的,挂了便挂了,又如何呢?
陈正泰便没有再劝,送别了李承乾,而后等武珝小憩起来,二人开始研究舆图,以及所有的资料,寄望于能够制定出一个周密的方案。
这等事,难就难在怎么精准的偷袭,可同时难的,却还有如何安全的撤退。
偷袭也是一门手艺活,可没有那么简单的。
武珝是个心细如发之人,她一次次的对大致的章程进行修补删改,而陈正泰在另一边,却是修书,令人速速送往西宁,打算让西宁方面做好准备了。
………………
西宁陈氏的宅邸,占据了除别宫之外占地最大的一处城市中心位置。
这里占地千亩,自称一个街坊,高高的围墙,将这陈家围了个严严实实。
当然,在这里不但设置了前堂,还有女眷所居住的后院,除此之外,还有王府的各个办公的机构,甚至还有钟鼓楼,有专门的箭楼!
这偌大的府邸,自成体系,几乎和附近的街道格格不入,宛如矗立于城中的堡垒。
而在一处高墙围起的偏僻所在,却有一群人在此起居。
为首的人,便是陈正雷。
陈正雷乃是陈家的旁支,其实家境并不好,父母早亡,只有自己和姐姐相依为命。若不是陈家接济,只怕现在早已饿死街头了。
此后,他便和所有的陈家人一样,经历过无数的磨砺,早几年,他在煤矿里干了一段时间,因为挖煤挖的好,很快便被陈正泰看中了,毕竟这家伙的采掘量,往往比寻常人还多三四成。
这一点,是很让陈正泰欣赏的。
采的比别人多,说明这个人忠厚老实,不肯偷懒。这采煤的过程十年如一日,说明此人耐力很强。
很快,他便被送去了军中,在当初的二皮沟骠骑府里,他立过不少的功劳,虽然并非有薛仁贵和苏定方这样的大将之才,却也堪称是骠骑中的俊杰。
在成为了一段时间的伍长和队正之后,就在骠骑府开始渐渐演化为天策军,甚至在大规模的招募兵马,将来他在军中的前途,将日益光明的时候。
突然,陈家让他脱去了军服。
这对于陈正雷而言,不啻是一个晴天霹雳。
因为天策军的扩编,再加上他陈氏子弟的身份,以及以往立下的功劳,他是很有把握成为校尉的。
校尉在大唐,已经是基层的武官了。而倘若天策军将来还能立下功劳,十年之后,他成为将军也是有可能的。
摆在陈正雷面前的,本是一个极光明的道路,即便不是平步青云,却也足以实现自己的人生跨越。
作为一个自幼失孤的人而言,这已是一个极好的前途了。
可陈正雷依旧没有抱怨,只能乖乖听从陈家的安排。
因为他无比清楚,他的一切都是陈家给的,而且无论是在鄠县,还是在军中,他也早已习惯了服从。
只是,当他知道自己来了西宁,是为了操练一群奇怪的家伙时,陈正雷是有些崩溃的。
这是一支,只有百人规模的军马,人数不多,而自己若是成为校尉,至少可领一营一千至三千的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