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罗顽顽和谢轻都很晚才睡着,两个人之间没再说话。
第二天成功地起晚了,要不是阿姨来看了两次想帮谢轻去方便,她俩估计还睡呢。
醒来后的谢轻有点忐忑,她昨晚说的太多了,怕丸子恼了她。
但是罗顽顽的表现让谢轻既松了口气又有些疑惑。
罗顽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对谢轻的态度如常,半点看不出异样。
尽管疑惑,但谢轻觉得这样总比生她的气强,索性也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倒是早上的生意做完,罗大海换了身衣服就要去省城找方如珍,交代罗顽顽帮着奶奶看点。
这下去逛集市的计划可能要泡汤了。
“没关系啊,我又不是明天就走了,下次去逛集市也一样的,我陪你看店。”
谢轻看罗顽顽嘴巴动动像是要跟自己道歉,她赶紧抢先宽慰道。
“那行,下次集市再去。看来我们家面馆得雇俩人了。”
虽然俩人都粉饰太平,但是罗顽顽能感觉出谢轻对她的小心翼翼。
心里不由得一叹,朋友之间有了隔阂,是不是即便面儿上看着如常,可心里总归是别扭的?
罗顽顽趴在面馆的柜台上没精神地看着门口,谢轻则在她旁边看书。
两个人都没说话,可能也是不知道说点什么吧。
好在郑向南的到来打破了这种微妙的气氛。
“顽顽,罗叔打招呼让我带个伙计来帮忙,他今天出门办事去了?”
郑向南一进来就瞧见了坐在罗顽顽身边的谢轻,眼睛一亮。
刚才罗叔到他家来让他爸借个伙计来面馆帮帮忙,他自告奋勇地就带着人来了,为了什么,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果然,一进来就见到了想见的人。
“向南哥,这可太麻烦你们了。感谢感谢。”
罗顽顽瞬间来精神了,她还想着后厨那一大盆的碗怎么洗呢,郑向南就带来了帮手。
郑向南从小家里就开饭店,对于店里的事务他门儿清,当即就指派他带来的伙计去后面洗碗。
“咱们两家就不说这见外的话了,不过你家该找个洗碗工,不然生意越来越好,碗都洗不过来。”
郑向南一心想在谢轻面前表现,表现得像个成熟稳重的人。
“等我爸回来应该就会招人了。向南哥你带着伙计来可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快坐,我给你倒水喝。”
罗顽顽出了柜台,在靠柜台的桌边拉开一把椅子,请郑向南坐,她就跑到后头去泡茶。
罗顽顽一走开,就剩谢轻和郑向南了。
郑向南坐在椅子上,实则有点坐立难安,余光一直往谢轻那边瞄。
刚才一进门瞧见她的时候,他觉得她好像比昨天见到的时候更好看了几分。
垂着眼皮看着手里的书,长长的睫毛偶尔颤一下,颤得郑向南心里也跟着一动。
郑向南觉得自己嗓子有点发紧,两只手下意识地攥着拳头,手心冒汗。
他想说点啥,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几次鼓起勇气想搭话,但是都没敢。
敏锐的谢轻当然察觉到他在偷瞄自己,小动作频频,她索性放下书,抬头去看他。
“椅子上有钉子嘛?”
这人来回的挪动,她想不注意都不行。
没想到谢轻会突然跟自己说话,郑向南惊了一下,对上谢轻清清冷冷的目光,他一下子就紧张得不行。
“我……不,没,没……”
结结巴巴的样子,郑向南自己都在心里嫌弃自己,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的紧张,一对上谢轻的眼睛他就觉得自己无所遁形。
谢轻静静地看了这男孩子一会儿,他的表现好像她很可怕?这就奇怪了,她一个瘫子有什么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