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谢轻面色阴沉下去,她可以不治腿,但是不能容忍别人拿她当诱饵和筹码。
她想到的,同时也是罗顽顽在担心的。
不过罗顽顽觉得白太太应该不是为了拿捏谢叔叔,别看白太太总是高深莫测的样子,但罗顽顽能感觉出她为人很正直,不是那种因为大人之间的恩怨就为难后辈的人。
“白太太,我父亲跟您是有什么过节吗?您若是用我来要挟我父亲,那我就告辞了,这腿我不治了。”
作为谢荣权的女儿,谢轻从来见到的都是父亲高高在上的样子,别人见到他都客客气气的,从未有人会当面挤兑他。
所以谢轻虽然对父亲不亲近,可不代表她能容许父亲为了她丢面子。
脑子一热,谢轻分分钟想走人。
听到女儿的话,谢荣权既着急又欣慰,他就知道自己如此疼爱女儿,女儿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关键时刻还是亲闺女最挺老爸。
“不是,轻轻你别误会……”
谢荣权想跟谢轻解释一下他和白不染之间那点小误会,但是话说一半就被白太太给抢白了。
“呵,小姑娘气性还挺大。你这个倔脾气倒是和你父亲当年很像呢。”
按说谢轻出言不逊,白太太应该不高兴才对,她却笑得宽容,用长辈看待晚辈的态度。
完全插不上话的罗顽顽只能干着急,既怕小姐姐一冲动对白太太不尊敬,又怕白太太不高兴不给小姐姐治腿了。
那他们这段时间的努力和准备,岂不是都白费了?
“轻轻,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白太太没有为难爸爸。”
谢荣权对白太太的恶趣味有些无语,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她还要因为当年他的一句话介怀,找机会讽刺他两句才甘心。
虽然他是不介意啦,可他的宝贝女儿好像误会了。
谢荣权的解释并没有让谢轻放松下来,反而是更加疑惑不解。
“当年我在燕城的时候,你爸可是当着我的面儿说我是装神弄鬼呢。所以我记仇记到现在,见到了自然要难为难为他。不过小姑娘你别害怕,我言语上占占上风,出出气,不会不给你治腿的。也没什么阴谋诡计,你就别瞎琢磨了。”
白太太倒是一点都不介意谢轻的举动,她倒是挺欣赏这孩子的傲骨。
不肯让父亲为了自己向别人低头。
听了白太太的解释,谢轻求证似的看向她爸爸,谢荣权连连点头,生怕女儿一激动不治腿了。
当年他是年轻气盛,又是留洋归国,一脑子的洋派思想。自然看不上白不染那一套神神道道的萨满巫术了,觉得她是在装神弄鬼骗别人的钱。
他不光这样想,还当着白不染的面儿这样说了。
当时白不染因为这个差点跟他吵起来,后来是被谭骏拖走了,这事儿才算拉倒。
其实谢荣权应该庆幸,白不染有家训,不能用手中的本领害人,尤其不能因为一己私利或争一时之气。
换成个睚眦必报没有原则的主儿,他早就被扎小人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