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顽顽觉得自己的预感有时候真的很灵,饭吃到一半,就有人敲门进来。
来人穿着洁白的厨师服,厨师服镶金边缝制着金色的扣子,虽然他没戴帽子,但是罗顽顽也基本能确定这人是这家餐厅的主厨。
“谢先生,菜品可还合口味?”
主厨面带笑容,对谢荣权态度恭敬。
“老范,你来的正好,今天的菜,味道不错,小朋友们吃得很尽兴。”
谢荣权显然跟总厨很熟稔,端着杯子起身,招呼他过来。
被谢荣权称作老范的范总厨面露微微的得色,尤其是扫过波澜不惊的谭令容的时候。
“咱俩喝一个?不当误你事儿吧?”
谢荣权让服务员拿个杯子,给范总厨倒了一点酒,一般有重要的客人,如果对厨师的菜色很满意,厨师会露面跟客人喝上一杯。
当然这种情况仅限于很熟悉或者很重要的客人,谢荣权显然两者都占了。
所以范总厨也不推辞,接过杯子给谢荣权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俩人干完杯,谢荣权拍了拍范总厨的肩膀,给他介绍在座的谭令容。
“老范,这位是谭董事长,谭家菜的当家人。你应该久仰大名了吧?我今天在你这儿请客,我还真怕你掉链子。”
谢荣权开了个小玩笑,把范总厨介绍给谭令容。
谭令容面前的骨碟里,几乎没有什么食物的残渣,她每道菜只试了试味道就不再动筷子了。
这会儿对上范总厨,她脸上的笑意很浅,显得不动声色。
“当然是久仰大名,在燕城这地界儿做餐饮,哪有没听过谭家菜的?简直是如雷贯耳。今天有幸得谭董事长赏脸指点一二,是鄙人的荣幸。”
范总厨似是没看到谭令容和谭学勤的冷淡,说话倒是很恭维。
“不敢当,范先生厨艺精湛,否则也玩不转这只有四张桌的馆子。”
谭令容笑不及眼底,扫了一眼桌上被吃了大半的菜,基本都让仨孩子给吃的。
“我这是班门弄斧,早知道谢先生请的是您,我肯定使出浑身解数,绝不敢怠慢半分。”
对比谭令容的冷淡,范总厨倒显得很谦卑,不过罗顽顽在一边冷眼旁观,总觉得这俩人的对话像是在打什么机锋。
谢荣权许是也看出点儿门道来,赶紧插话,把话题接过去。
范总厨自然得给谢荣权面子,客气两句也就出去了。
等他出去了,谢荣权倒是不遮不掩地问了起来。
“谭董似乎跟范总之间气氛微妙呀,我今天是不是选错了地儿?”
谢荣权当然看得出谭令容不太高兴,他倒是没想到选了一家最近很火的馆子请客,请出了点儿小意外。
“我也不瞒你,这个姓范的,当年曾经是家父的徒弟。不过他后来不辞而别,据说去了南方。没想到他还敢回燕城,我倒是小瞧他了。”
谭令容倒是很坦白,既然谢荣权问了,她也便说了。
也不是什么背人的事儿,稍微问问知道当年事情的人,都知道谭家有个背主的家厨。
谭家教徒弟不像方文海那样,把厨艺交给徒弟,出师之后就可以自己出去开业,自立门户。
谭家的厨艺是轻易不外传的,外姓人想学谭家的厨艺可以,但是必须签订文书,终生做谭家家厨,只能在谭家的馆子里上灶。
不能在外头以自己的名义,用谭家的菜谱开业。
虽然这样的条件有点苛刻,但是属于你情我愿,不存在强迫的可能,所以目前谭家外姓的家厨都是跟谭家签订了这样的合同。
这姓范的,并不是头一个撕毁合同,不履行义务的徒弟。
不过他却是最令谭家人憎恶的一个,这位范总厨为了学到谭家菜的精髓,没少在谭令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