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消息,她如何能告诉她家姑娘,非但不得讨好,还会落了埋怨。珊瑚揪着丝帕,连连跺脚。可如果不说的话,事后让主子知道她知情不报,刻意隐瞒,后果就更严重了。横也是死,竖也是死,早知道她就不来了,还花了她好大一个人情呢,她怎么就那么倒霉呢,好事都让钰儿听了去,轮到她却变成这种骇人的消息。
直到听到薛老夫人说要退亲,并把媒人轰出去之后,珊瑚才如丧考妣地回了侧阁。
小丫头不擅长遮掩情绪,又天生带着对自家姑娘的畏惧。一回到房间便被苏芮看出了端倪,还未盘问便扑通跪下来,把南苑听到的事完完整整地重复了一遍。
说完之后珊瑚死死地埋着头,生怕对上上方那双仿佛能看穿人的眼睛。
苏芮听完,瘫坐在水曲柳圆凳上,脸色一片雪白。
庄庆侯府竟然说要纳她为妾,这是为什么?难道,难道是因为他承了世子之位,便觉得娶她这个通房所出的庶女有辱体面?呵呵,她千算万算都算不到,在她以为自己即将成为世子夫人之时,竟转头变成了良妾。妾?不,她不要当妾,她母亲这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就是因为卑微的通房身份。虽说妾比通房要好听一些,可是跟正室比起来,也是不值一提的卑贱身份。早知如此,她还不如嫁给邢风,当二太太总比妾氏要体面得多。可是她已经拒了邢风的亲事了,还有,珊瑚说祖母也退了吴家的亲事,她现在又回到了那个无人记起的通房所出身份,低贱如脚下的浆泥。
如此想着的苏芮怒火攻心,双手一拨,把桌案上放着的嫁娶用品推到地上。其中还有刚刚沈氏送过来的大红喜帕,那是沈氏亲手绣的,她还以为她终于能不像她那样卑微地活着了,没想到她如此努力依然逃不过要重复沈氏的命运。
苏芮轻笑出声,听得珊瑚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姑娘这个样子竟比五姑娘还要可怕。
“出去!”
珊瑚愣了愣,直到听到更尖利的同样两个字后,连滚带爬出了房门。然后听到一阵声势更浩荡的物件接二连三落地碎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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