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洁高效,不浪费一丝气力。
给脏辫的直觉就像是这男生手上拿了一口剑,锋锐异常。
阑珊灯火下,斑斓树影间,穿着黑色校服的清隽男生,以手作剑,一步一杀。
明明无剑,在他通澈眼眸中却有剑意凌然,顾盼皆成锋锐。
举手抬足,皆有剑形。
呼吸吐纳,皆有剑声。
或者可以这样说,这个穿着黑色校服的小男生,他本身就像是一口剑,一口行走的人形凶器!
脏辫摇摇头,这当然只是幻觉。
这男生虽然厉害,但也只是个小男生而已。
一定是咸鱼翻生这种强烈的反差惊吓到了我,所产生的错觉。
而且,这少年虽然手段凌厉,可是他出手的姿态却很是生硬……
实际上他并没有那么厉害。
当然也可能是太久不出手的缘故。
毕竟,这男生被他们反复捶打了半年,都从没爆发过。
他很能隐忍,也隐忍的很久了。
可今天的突然出手,却让脏辫看不懂。
都忍了那么久,你为啥不继续忍下去啊?
既然有需要隐忍的苦衷,继续当咸鱼不好么?
不过脏辫只敢在心中咕哝。
因为脏辫能轻而易举看懂的,就是——
这个男生可以轻而易举的打倒十个他这样的。
积怨爆发下,他或许马上就会被锤爆,如他的四个兄弟一样惨。
多半可能会更惨。
一般来说,东野的地下社团覆灭时,老大的下场往往都是最惨的那个。
想到这里,脏辫就忍不住瑟瑟发抖。
怎么办?
不,身为老大,我可是个有决断的人……
脏辫强自振奋起精神,怒目圆睁,冲着对面男生一声怒吼道
“我就说嘛,我就喜欢这样铁骨铮铮的你!”
拍打胸膛咚咚山响,他眼眸闪烁崇敬
“一哥,无论弱小还是强大,您从来都是如此的铁骨铮铮,不畏恶势力,也从不会向黑暗低头。”
脏辫躬下腰,捂着胸口诚恳的说道“在您面前,我衷心的感觉到我们五个竟是如此的渺小。”
张一仔细的看着脏辫。
大概十八九岁的模样。
古铜肤色不知道是晒的,还是涂抹出来的。
小方脸颧骨突出,眼睛不大,但明亮而狡黠。
瘦高精壮,身上渗着一股子北城特有的市井痞气。
能像野狗一样的拼命撕咬,也可以卑微到泥土里。
求生欲很强。
张一由衷称赞道“你的脸皮厚度,远远超越了你的年龄。”
脏辫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齿,笑着点头“我就当一哥您是夸奖我。唉,人在北城,身不由己啊。不过对一哥您的敬仰,我确实是由衷而感。”
他解释道“我们欺负了您半年,您从来都不曾低过头,讨过饶。其实我们五个背后每每谈及,都是佩服的很。”
见张一面色不变,脏辫脸色严肃,文绉绉继续奉承“谁知您竟是深藏不漏,明明藏器于身,却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这就更让人钦佩了。”
对于脏辫的奉承,张一嘴角微翘。
不是自得,而是自嘲——
这五个家伙只是逼迫我的工具而已。
跟工具低头,讨饶,能有什么用,我也很无奈啊……
只有硬撑下去,才会让对方产生更多怀疑,才会更坚信我身上有血清配方,才会给我更长的时间来苟延残喘,才有机会翻身。
就如现在……
终于有自保之力,甚至能主宰他人生死!
“唉,铁骨铮铮的我,就喜欢这样能屈能伸的你。”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