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宫人们曾多少都受过冬贵妃一分两分的雨露恩惠,也就私下里愤愤不平,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我“咦”了一下。
秋思忙问:“娘娘,怎么了?”
我展一展眉,发笑道:“我只是觉得奇怪,先帝若要制仙丹到底是谁给他制?难不成还得请个道士长期住在皇宫里?”
秋思挠了挠脑袋,过了一会儿,楞楞道:“奴婢也是听老人们说的,先帝悟佛通经大约三个月一次,重大节日时也会安排,基本都是国寺在位住持进宫给先帝说经,至于仙丹好像是御医院的人在帮着炼制,却从未成功过。”
我一笑一叹,“先帝还真是能折腾。”
秋思笑,“其实奴婢觉得太后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咱们陛下跟先帝一点儿都不一样。”
我问:“这话怎么说?”
秋思左右望了望,才敢小声道:“外面人人都说是因为先帝对冬贵妃用情至深才会变成后来的样子,其实不然,奴婢觉得娘娘方才的话说得对,根本就是先帝自己懦弱不堪重负,”话说一半,缓了缓,又说,“奴婢听御书房伺候的公公说,陛下一早就把太医诏去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话,下午太医就递上了辞呈告老还乡了。”
我蹙眉,“太医?”我有些慌张,难不成是因为我罗熙才处置了太医?
冬雪点头,“还有,据说这太医就是当初为先帝炼制仙丹的几位御医中的一位,其它几位前几年零零散散的都被陛下遣回乡了,只剩下太医一个。”
听了冬雪的话,我又渐渐安下心来,好歹消解了一些我的愧疚,就算我是那个导火索,但究其根本原因也不尽然在我,但这话又生出了我另一个好奇来,“那为何陛下要留他至今日?”
冬雪道:“因为太医的医术十分高明,太后身体一直不太好,所以得靠着太医调养着才好。”
我点点头。
秋思又道:“其实也不止太后,娘娘的身子那时也是太医调养的,所以,而今看来,奴婢以为是陛下在乎娘娘的身体,才留他至今日。”
我问:“依你们看来,那时他将我照料的如何?”
冬雪想了想,“娘娘当日小产幸亏有太医从旁照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秋思点了点头,“太医的确是一位好医者,对娘娘的身子也算是殚精竭虑了。”
我思索片刻,沉沉呼出一口气,有些为难道:“照理说,太医曾经尽心尽力的照料过我的身子,如今,他被遣,虽不至于落难,却也比往日艰难,我是不是应该帮他去跟陛下说句好话?”
冬雪忙道:“千万不要!”
我看着她,笑道:“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冬雪面色担忧回:“就连奴婢都晓得陛下的心思一旦决定了就难以更该,娘娘不要再去跟陛下硬碰硬了,否则只会两败俱伤。”
冬雪说着,秋思过来轻轻拽了拽我的衣角,望着我的神色也是怯生生的,“是啊,娘娘,奴婢实在害怕,之前有几次闹着娘娘差点就交代了,歇了好久才缓过来。”
我挑眉,“交代了?”
秋思点头,“虽过了许多面,奴婢仍然记得那时的状况有多惨烈,又一次娘娘跟着容大人偷偷去了宁亲王府邸劝说宁亲王振作,正巧陛下来了,娘娘回来后,陛下发了好大的火,奴婢们跪在外头就听见里头噼里啪啦的碎瓷声,又不知怎的,反正只听见房内争吵不休,过了一会儿陛下就大宣御医,奴婢进来见娘娘浑身是血,十分害怕,御医来把娘娘的后背上嵌进的碎瓷片拔出来敷了药养了好几日才好,陛下自然也悔不当初,有一段时间都不太敢碰娘娘了。”
我问:“这样的情况有过几次?”
秋思掰着手指头,“那时娘娘和陛下冲突甚多,奴婢一时也数不清了。”
我叹息,“怎么会这样?”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