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4

陆尚研究所内，陆尚悠然依旧身着之前的那身黑纱裙，矗立在裔榕的卧室里。她小心地附下身，仔细打量着在洁白的床榻上熟睡的裔榕。

这个孩子一幅成年男人的模样，但熟睡时的神情却像个婴孩一般安然。

裔榕额头的皮肤白净而饱满，脸颊则睡得红润，乌黑的一头羊毛卷蜷缩着，红润的花瓣唇一张一翕，像是正在做着温热的梦，喃喃着咿咿呀呀的奶音梦呓。

这还是个孩子呀！陆尚悠然猛地直起了身，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对他产生了不该有的非分之想，又似乎是因为愧疚而有些慌乱，便快步离开了裔榕的卧室，也不顾及自己的脚步声是否会吵醒梦中人。

人类动物园的男住客怕不是个个都是男狐狸精吧？陆尚悠然边想，边快步沿着卧室外的走廊向外走去。

长廊里缤纷的色彩变为了一团迷乱的粉墨。

是不是所有看过他的眼睛的人，都会被他蛊惑？为他困惑？受他迷惑？陆尚悠然心如乱麻，不过，她转而认为这种都不能算做“人”的底层资产就该被清除干净，不应该放到外面来扰乱人心。

想到这里，陆尚悠然心一硬，决定只要能够保全自己，这个熟睡的孩子未来会怎么样和自己没有丝毫干系。

5

还没走出长廊，陆尚悠然的腕表纹身突然震动起来，她点开红点，一个光束屏投射而出，其上显示有一艘椭圆形的黑色飞行器正降落在陆尚研究所的停机坪上。

走下飞行器的两人的身份被“雪焰”识别为“赵一和赵天，军衔等级高”。这意味着这两人无需通行证便可随意出入陆尚研究所。

只是，那两人向陆尚研究所的大门走近时，步伐东倒西歪的，看上去像是喝醉了。

陆尚悠然认得他们，这两人是格尔勒家族亲信——赵嵩家的两个儿子，著名的“坑爹”派纨绔子弟，幸好赵嵩善写宣传标语，拔得了几份免死令状的头筹，不然赵嵩全家不知道要死多少回。陆尚悠然知道，赵一和赵天也是夜访人类动物园的常客，今晚，他们是冲谁来的，不言自明。

于是，悠然赶紧点按腕表，并说“联系苍海澜！”

然而，人工智能主机“雪焰”却没有作出任何回复，腕表纹身投射的光束屏消失了，转眼间，长廊里坠入了一片漆黑，唯有陆尚悠然的眼睛仍亮着惶恐之光。

“雪焰？”陆尚悠然低声问道，使劲点按着自己的腕表纹身，但却毫无反应。

6

“群英会”间隙，苍海澜来到燕京堡垒外透气，他没有踩着脚下的人造岩石踏片，而是张着背后的羽翼，悬浮于半空。

目所及处，犹如仙境。

燕京堡垒四周为雪山环绕，日光倾泻，雪融成溪，蜿蜒流淌。举目远眺，似有圣光，氤氲于世。

“这一切都是假的，不过是高级的视觉投影。”一个冷静的声音从苍海澜的身后响起。

苍海澜收了翅膀，落在脚下的人造岩石踏片上，回头望去——那个冷静的声音来自一身黑风衣的罗宾。

“老同学！”罗宾向苍海澜张开怀抱，脸上扬着热情的笑意。

眼看罗宾盛情难却，苍海澜只好僵硬地和罗宾像兄弟一般简短相拥了一下，但却忧心忡忡，金色的双眸快速四下里打量了一圈，心想如果这附近有狗仔，还不知道这个拥抱会被歪曲成什么呢？“苍海澜与罗氏家族一把手兼儿时好友相拥，他将背叛格尔勒？”——苍海澜担忧着明日的小报标题。

“在格尔勒家族混得不错嘛。”罗宾见苍海澜神情紧张，便安慰道“别怕，周围没有狗仔。”

“我怕狗仔做什么？”苍海澜口是心非了一句。

“是啊，你说说，你都已经一、二、三、四、五、六、七个免死令状都拿好了。”罗宾掰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