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她有些恐惧的看着肖澈。

肖澈脸上本来是面无表情的，很冷漠僵硬，可是过不了一会儿又开始嘿嘿嘿嘿的笑，将那碗药端到春花的面前，说道“喝药！”

“我不喝。”春花别过头去，脸上有些倔强。

肖澈重复说的也只有这一句话“喝药。”

春花生气了，站起来说道“每天都是喝药喝药喝药，我不喝！”

“你没看见我长成什么样子了，浑身上下就像是一个圆球一样。我每次喝了这个东西恶心的要死，还饿的不行。”

“我为什么要喝这种东西，你没看到村子外面是什么样子了。”

她还在说着继续发泄自己的不满，可是谁知道她的嘴巴被肖澈一把捏住，他端着碗就把那些药往自己嘴里灌。苦涩腥臭的药汁入喉，春花被呛得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

“放开我，放开。”她不停地挣扎，然后不小心碰翻了药碗，清脆的碎裂声响起。

肖澈似乎是不敢置信，他眼睛盯着地上打碎的药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里似乎有一瞬的清明。不过很快就变得灰蒙蒙的，他好像很生气。

“春花，喝药。”

都这个时候了，他心里口里念念不忘的，还是喝药喝药！春花强忍着自己颤抖的手，真想一巴掌就甩过去。将面前的人打清醒，让他知道自己现在究竟在做些什么。

“我不喝，不喝，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你看看你现在自己的样子。”她站了起来，眼睛和肖澈对峙平视。

“嘿嘿嘿……”肖澈看着她笑了两声。

“我求你，你不要这么笑了，为什么你们都要这么笑，难道是下蛋的公鸡吗？”

“不……”春花真是受不了了，抱着头开始抓狂。

“不是公鸡不是公鸡，应该是疯子……神经病！我现在才发现，你们一家人都不正常是不是，为什么老是逼着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情。”

“你们……啪。”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脸上就狠狠地挨了一巴掌，然后脖子被人勒在手中，感觉快要窒息一点都透不过气。

“你……你要干什么？”

肖澈掐着她的脖子，将人提了起来。不管春花怎么拍打他的手臂，他都是无动于衷的。他的力气很大，春花的脸色已经开始变青，再过片刻肯定是会殒命。

“咳……”

春花不停地挣扎，仿佛看到了娘，思绪好像飘到了对面的云雾山上，看到了曾经肥硕在河边恸哭的苏灿灿，还有在一起说笑的纯真蓝杏……总是沉默寡言的小芍药。

眼前越来越黑暗，她仿佛进入了白茫茫的一片，有一个扎着两个髫髻小男孩朝着自己跑过来，穿着一个红色的肚兜，走路还不稳一颠一颠，然后伸出胖胖的肉乎乎的小手想要抱抱。

“娘……娘亲……”

“抱抱……娘亲……抱……”

春花唰地睁开眼睛，就恍惚看见蓝杏和肖老太走了过来，她像是一根失了筋骨的面条，飘飘然的就飘到了地上。身边很嘈杂，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她就这么睡着了。

肖家人将她弄到了炕上，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看了她一眼见她没有事以后，就开始各自忙各自的事情了，临走的时候还顺便摸了摸她的肚子。

夜晚很凉，春花是被饿醒的，她睁开眼睛的第一瞬间，想起了先前的那个噩梦，更是觉得不寒而栗浑身湿透。

刚才肖澈的样子，竟然是想杀了自己，他真的是想杀了自己。若不是他们进来，她估计早就没命了。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春花想不明白。

她现在头很疼，脑子里是混沌的一片，好像被什么东西蒙住了一样，看什么都是灰蒙蒙的一片，没有绝对的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