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整整两个月的长程旅行结束了。
其实她一直认为这不是在旅行,而是在流浪,从小到大,她的内心一直都有一个流浪的情结在。
但是无论她走到哪里,她的心都时时刻刻地在思念着苏成华。
苏成华成了她的一个信念,为了他,她要努力自救;为了他,她要好起来;为了见他,她要有一个更好的状态。
窦玉尘在旅行中获得了身心疗愈,她回到了人间,再次投身生活的洪流。
她不再害怕被淹没,也不再害怕自己会分裂、不怕自己会支离破碎。
悲伤已经褪去,伤口已经愈合,她感受到了一个结实而健康的自己,她相信这个自己能带着她的灵魂将生活进行到底。
她时常在内心感受着一种新生的喜悦,她好想跟苏成华分享她的喜悦啊,她想告诉他,自己已经从父亲死亡的阴影里走了出来了,她已经好起来了。
她心想,也许看到自己的改变,苏成华会一高兴就重新接纳她了呢。
果不其然,苏成华在辗转接到窦玉尘的咨询申请之后,同意了见她。窦玉尘喜极而泣。
咨询室里,窦玉尘用既激动又幽怨的目光看着苏成华,她的心理治疗已经停了好久了,苏成华一直拒绝见她,让她独自熬过了最艰难的时刻。
她原本心中对苏成华充满了怨恨,但是却最终抵御不了苏成华对自己的诱惑
好在苏成华同意了见她,她又坐到了他的咨询室里。
苏成华“窦玉尘,好久不见了,你如此坚决地要见我,是有什么问题需要我帮你的吗?”
窦玉尘“苏医生,好久没有和你对话了,这段时间我经历了很多,思考了很多,我有很多很多话想跟你说。”
苏成华“嗯,你可以说,我在听。”
窦玉尘“苏医生,我已经从父亲的死亡中走出来了,我感觉自己好了很多,情绪也平稳了很多。
但是有些时候,我还是会陷入强烈的抑郁情绪之中,感觉自己难以逃离。
我总是感觉孤立无援,感到很孤独,每当情绪上来的时候,我真的很想死去,似乎只有死去才是最好的解脱,但是等情绪过去的时候,我又不想自杀了。我该怎么办?”
窦玉尘习惯性地问“我该怎么办”,以前,面对窦玉尘这样问的时候,苏成华会忍不住给冷玉一些可行性建议,告诉她该怎么办,但是每一次冷玉都不听,等下一次她还会这样问。
苏成华“你能独自从你父亲的死亡中走出来,这很不容易,也值得庆贺。
但是你的成长中有太多创伤了,所以时不时的抑郁情绪来袭也是正常的,允许自己在这种情绪中多待一会。
这样吧,当你下次感觉抑郁情绪上来的时候,建议你把自己的情绪全部写下来,细致地描摹自己的经历感受和情绪。也许这样能帮助你从这些情绪中走出来。”
窦玉尘“嗯,苏医生,我这段时间正是这样做的,我才走了出来的。
我这段时间一共写了近二十万字的日记,记录自己的每一点情绪,记录自己的每一个梦,记录自己走过的每一步路。每当写完之后,我就能感觉情绪平复了下来。”
窦玉尘感觉有些骄傲,是啊,二十几万字的日记,虽说只是她情绪的汪洋,但是她硬是在这一片汪洋中得以自全,这怎能不让人为之自豪呢?
苏成华“嗯,很好,没想到你自己能找到这条自救之路。”
窦玉尘“苏医生,我想把我写的日记给你看看。”
苏成华“嗯,请你先做一件事情,就是把你情绪变化用曲线图的形式画出来,并标好时间和情绪分值。画好之后给我看。
因为我时间太紧张,也许抽不出时间来仔细看你的日记,这样画情绪曲线,你可以借此机会对自己的情绪整体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