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先后好选择的吗？”若楠既想笑又担忧。

“好吧。第一个不好的消息，水灵，自杀了，但是好在被抢救过来了。”苏成华皱眉道。

“什么？”若楠惊骇无比，这是她最最不愿意听到的消息，真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消息。

“她为什么自杀？她出院的时候，不是状态非常好吗？”若楠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感到内心一阵刺痛，仿佛自己最心爱的宝贝被打碎了一般。

“她留了遗书，正是我们担心的事情，她出院后，遭到了不公正的对待，被排斥，被嘲笑，被孤立，甚者还有来自家人的指责。她的坚强和勇气被击垮了，带着对这个世界深深的失望，选择了自杀。不过不是以跳楼的方式，而是服用了大量安眠药。”

“没有以跳楼的方式自杀，说明她挣脱了许崇文的死亡指令。但是为什么是院长先得到消息？我们怎么没有得到一点消息？难道她家人又来医闹？”若楠皱眉道。

“不是，院长的老岳父家正好住在水灵家隔壁，他听说的。他希望我们想办法继续帮助一下水灵，最好是能努力一把，看能不能改变这个社会对精神心理疾病，还有受害者的有罪推定的偏见。希望我们心理咨询师协会的同仁们共同努力，继续宣传普及精神心理卫生知识，加强社会大众对精神心理疾病患者的接纳和同情，为我们的病人营造一个更具理解、接纳和包容的良好的社会环境。”

“嗯，是个需要为之努力的事情，但是任重道远。”若楠低头长舒一口气，然后又抬眼问道，

“那第二个坏消息呢？”

“第二个坏消息，就是我们可能又要分开一段时间了。”苏成华眼中满满的不舍和歉疚。

“为什么？”若楠惊问。

“武汉爆发新型传染病疫情，很是严重，武汉已经封城，武汉医疗系统已经不堪重负。各地区已经组织第一批医疗队前去支援，而且要求每支医疗队里需要有一名心理医生随行。院长让我在我们科室发布通知，大家自愿报名。”

“所以，你不打算向大家发布这个通知了，而是自己直接报名啦？”

若楠的心脏砰砰地跳着，身体在微微颤抖。一直喜欢关注新闻的她，已经对这次疫情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这让她想到了自己曾经看过的一部名叫《一级恐惧》的影片。

她感觉一股没有边际的恐惧已经向自己笼罩了过来，但是她知道，没有什么能阻挡苏成华前去的步伐，她所能做的，唯有支持，然后再拼命地祈祷他的平安。

“什么时候出发？”

“今天下午集训，明天一早就出发。”

“今天上午还有时间，我们去把证领了吧。”若楠巴巴地看着苏成华，她能听到自己心脏扑腾扑腾跳动的声音，那是内心紧张的呐喊，似乎在告诉她，此时若不将苏成华抓住，他不知将要飞向何方，更不知归期几何。

苏成华明白若楠的心意，但是此次分别和以往不同，不是平常的出差，学习培训，而是去支援抗疫前线，去那个到处潜伏着杀机，却又看不见敌人在哪里的疫区。万一……

苏成华不愿继续往下想。

“若楠，等我打了胜仗凯旋之日，我必娶你，然后再给你一个超级奢华浪漫的婚礼，好吗？”

“我不同意，领了证，你再去，让我成为你名正言顺的妻子，在后方支持你。”若楠以前所未有的坚定语气说道。

“好啦，听话。我得去办公室安排工作了，走吧，结婚的事等我回来再说。”苏成华不由分说地拉起若楠的手，大步流星地往心理咨询与治疗中心而去了。

翌日，天尚未放亮，云海市第一批援鄂医疗队已经整装待发了。

即将登机，苏成华回头看了看，心中有些怅然，但是很快被自己内心英雄般的悲壮所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