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医生觉得自己的生活一下子就像进入到了一本戏剧中,他好不容易爱上的一名女子,居然成了一朵早谢的花,而这名女子的朋友居然是自己的恩人。有好几天,他都朦朦胧胧地睁不开眼,上班也晕乎乎的,不是开错药就是拿错枕头。自从遇上白家姐妹,他就像中了邪似的,先是被爱情电倒,再是被正义和道德问题折磨。
当她走进那个半掩半开的病房的门,看到病床上躺着的瘦得皮包骨的白蕊心,他就想情不自禁地去怜惜。他觉得是老天为他排来了一个需要他照顾的姑娘。但是每当他为她擦身洗背,他又觉得十分难为情。因为他还没有打算要娶她。来看她的人也都是些世家子弟,贵族公子,没有一个提及她的病情,她也知道,他们都是过水客人,如果她东山再起,他们还回来,如果她满盘皆输,他们就是天空的云朵,飘飘就散了。
“哎呀,你就不要生气了,生气对自己不好。”
每当那些客人们都走了,白蕊心就会打枕头捶床单,乱发脾气。
“哼!我容易吗?我有今天的遭遇还不是拜蕊花所赐,如果不是她,我们会卷入那场无妄之灾吗?她如今倒好!撒腿就跟着姓陆的到了国外。留下我一个人在医院。”
其实,白蕊花上个月就可以出院了,只是她精神失常,动不动就发脾气,没人照顾,欧阳医生只好把她安排在医院——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细心照料。她恢复得很好,气色不错,看上去也很精神。
“你妹妹也不是故意的,她也是没有办法。”
关于白蕊花与陆其峰的私奔逃跑案件,娱乐圈,社会新闻倒是热议了一阵子,两个人被泼了无尽的脏水,一个是卖国贼,一个堪比奸细还毒的高级交际花,他们的故事还被社会上的闲聊人士编成段子唱来唱去。
只有医生知道,白蕊花是善良的,是身不由己的。她安排好了白蕊心,也救了自己,同时转移了人们愤怒的焦点。那一阵子,曾经想得到而没得到过她的男人,长得美或者不美的女人,都会张口闭口说白蕊花是个祸国殃民的狐狸精,以至于别人都忘了陆其峰,只记得这位因美生恨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