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厥只接受了一个人的归降,这个人就是沧骊镇南王孟祥润,他手捧着沧骊国玉玺,带领阖族老小,亲自打开城门,迎接东厥军入的皇城!
脸色苍白的孟祥润,眼神一片死寂,捧着玉玺的手,微微颤抖,他捏的死死的,手掌心被咯得生疼。
他知道这样做会落下千古骂名,会成为沧骊的罪人,也许永无翻身之日。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变成一个软骨头,他的双膝会跪在地上,臣服与敌人。
他的族人、家人都会因此抬不起头来,他亲手打开皇城的大门,献上玉玺,他罪无可恕。
他的后脊梁挺得笔直,他是叛徒吗?他不想成为可耻的叛徒,如果可以有选择的话,他宁愿轰轰烈烈的去死!
乌云压顶,闪电嘶鸣,血腥味弥散整个沧骊,曾经的祥和不再,化作人间地狱。
哀鸿遍野和刀光剑影在风中绽开,堆积的残体狰狞而可怖,浓重的气息让人几乎窒息。
血流成河的惨烈和劫难,残檐断壁般的支离破碎,倒下的人和飞洒的血线,在孟祥润的眸子里化作燃烧的火焰。
面对那挥舞着武器砍杀的东厥军,沧骊百姓绝望的呼喊,整个沧骊成为破灭的灰烬。
沧河池上,三间大殿都用楠木为柱,沉香作栋,碧玉,琉璃镶嵌,内外通透,明月珠照明,夜间如昼。
水晶宫,鲛绡帐、青玉枕,冰簟罗衾,沧骊王喝得烂醉如泥,眼神迷离,只觉得口干舌燥,四肢无力。
恍恍惚惚说道,“你来了!你不该来的!快滚!滚得越远越好!”
“孩子们都送走了,我来陪着你!”她静静地挨着他坐下,有一种安抚人心的神奇力量。
他终于放弃了伪装,把头搁在她的肩上,此时阴风怒号,浊浪排空,他们并肩坐在一起,他轻轻握住了她的素手。
叹息说道,“前些日子苦了你们,让你们受委屈了!我对不起你们!”
她将脸颊紧贴他的发间,滚烫的泪落下,打湿了他的发,刺痛着他的心。
她柔柔笑道,“我懂!你是做给别人看的!你早就已经预料到了沧骊的结局,不是吗?”
他痛苦不堪,浑身颤抖,大手冰凉,哽咽道,“是啊!这就是宿命,天意难违,谁都改变不了的命运!”
“我明知道有此劫,也做了尝试,可惜无力回天,我是沧骊最大的罪人,唯有以死赎罪了!”
“人死万事休,你真的甘心吗?就这样结束了吗?你死了就能真正的结束吗?”她问道。
他双手抱头,紧闭双眼,颤声说道,“东厥想要的不仅仅是沧骊,他们打得是皇陵的主意,所以我若不死,皇陵不保!与其被拷打逼问,受尽折磨,不如让他们趁早死心!”
“总会有办法的,你跟我走吧!我们离开这里,隐姓埋名,没有人能找得到我们!”她劝说道。
“你不懂,皇陵对他们来说的价值,我们逃不掉的,他们不会放弃的!你不知道尚武宗有多可怕!”
“我不怕被折磨,可我怕只要活着,他们就有办法逼我开口,我活着就是对皇陵最大的威胁,你明不明白?”
凉风入骨,她望着沧河水波,忽而横斜,忽而摇曳,凄美一笑,说道,“那好,我陪着你!反正不管你是死是活,都有我陪着,不会孤单的!”
他回头看着她,看见她穿着一件淡黄色蝉翼纱衫,里面隐约地围着盘金绣花抹胸,冰肌玉骨,粉面樱唇,格外柔美清丽。
这是他一生挚爱的容颜,怎么看也看不够,怎么爱都觉得不够多,真的想生生世世陪伴的啊!
孟致和双眸泛红,情不自禁抱着她,苦涩说道,“忘了我吧!答应我!好好生活!照顾好我们的孩子,她们比我更需要你!”
“可我需要你!你听清楚了,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