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情绪。你怀元宝的时候,身体不大好。故而,仅八月出头,就生下了他。孩子是难产,你生下他之后,就昏迷至今。想来,已有十三个月。”
凤无忧半信半疑,她寻思着,从百里河泽口中,定是听不到半句真话。
但孩子还小,绝不会说谎。
思及此,她忽然垂首,轻声询问着若惊弓之鸟般瑟缩着身子的元宝,“几岁了”
“一岁。”
元宝怯生生地答道。
一岁
按理说,一岁的孩子就长了八颗牙,似乎是太快了些。
再者,才一岁,说话就这么流利,明显有些不符常理。
但见元宝孱弱的身子,怎么看,也就只有一岁出头
凤无忧愁眉紧锁,陷入了沉思之中。
百里河泽见凤无忧稍有动摇,连声道“你当真忘了吗你曾说过,希望孩子能如金元宝一般惹人喜欢。故而,我才将孩子的小名起为元宝。”
“爷何曾说过这样的话”
凤无忧只记得,她当初之所以管腹中孩儿叫“狗蛋”,无非是希望一个低微的小名儿,得以佑他平安顺遂地长大。
可惜,狗蛋终究还是没了。
“你不愿承认就算了。”
百里河泽略显失望地垂下头,兀自抱着狗蛋,滑着轮椅驶了出去。
他前脚一走,凤无忧后脚跟着下了榻。
她打量着身上一尘不染的素色中衣,眉头轻蹙。
难道,她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里,都是百里河泽给她换的衣衫
思及此,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顿觉恶心不已。
叩叩叩
俄顷,楚九叩响了虚掩着的门扉。
“可喜可贺,您总算是醒了。”
楚九探入了半个脑袋,但见凤无忧下了榻,忙不迭地放下手中梨花木托盘,三步并作两步凑至她跟前,小心地搀扶着她。
“凤姑娘,您大病初愈,当好生休养才是。”她一边扶着双腿发软的凤无忧重新坐回了榻上,一边又将热腾腾的米粥送至凤无忧跟前,“姑娘,定是饿坏了吧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太医随后就到。”
“爷不饿。”
凤无忧偏过了头,情绪尤为低落。
楚九贴心地为凤无忧掖好被角,关切地问道“姑娘可有哪里不适”
凤无忧心不在焉地摇了摇头,随口询问着她,“百里河泽的腿,是怎么一回事”
“回姑娘的话。帝君的腿,是被两年前东临城郊的一场大火所伤。当初,他将你带回南羌的时候,就已经不能走路了。”楚九想也不想,直接脱口而出。
凤无忧细细观察着楚九的神情,却怎么也看不出破绽。
无奈之下,她只得转移了话题,压低了声问“君墨染他还好吗”
楚九明显察觉到凤无忧微微发颤的音色,唏嘘地叹了口气。
她虽是百里河泽的人,但她却看得真真儿的,君墨染和凤无忧,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至于百里河泽,他可是从未入过凤无忧的心。
“他怎么了”
凤无忧见楚九频频叹气,一颗心紧紧揪到了一起。
“姑娘莫担忧,他没事。”
楚九连声宽慰着她,“据传,是一位青楼歌姬,将他从那场大火中救了出来。之后,北璃援军、东临援军赶至,联手铲除了云秦太子手下余党。”
凤无忧忆起大火当晚身负重伤的云非白,随口问道“云非白身在何处”
“说是被烈火烧成焦尸,不过也有人说,他只是失踪了而已,并未殒命。”
“失踪”
凤无忧总感觉,那晚救下她的人,更像是云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