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经理,您好。”吴冕道,“一会送老人家去老鸹山,您跟着我的车就行了。”
“不是剑协医院?”方经理问道。
“哦,老鸹山那面新修的特需病房,安静,仪器也好,还算是不错。”吴冕道。
方经理虽然心有疑虑,但不敢多问,点了点头。
吴冕上车,楚知希问道,“哥哥,老人家好奇怪,这天也不冷,怎么穿这么多。”
“为什么很多医生会有强迫症?”吴冕问道。
“怕出事啊。”楚知希侧头看着吴冕,说道,“或者是自己出事,或者是看其他医生出事,都会在心理有投射,最后映射到行为上。”
“嗯,老人家也是这种情况。”吴冕道,“估计是抗美援朝的时候冷的受不了,回来后下意识的加了衣服。”
“……”
楚知希无法想象,她是东北孩子,也没见人穿过这么厚的衣服。
“那时候,是真冷啊。”吴冕看着窗外,悠悠说道。
“我想起来了,咱们刚去美国的第一天没有被子,咱俩盖了一个毯子将就了一夜。”楚知希道,“那天好冷,你怀里暖和,但我后背凉,做梦都梦到在家里睡觉,让我妈给我找出来最厚的棉被盖上。”
“傻丫头。”吴冕笑着摸了摸楚知希的头发。
“在老鸹山住,不会被孩子们吵到吧。”
“应该不会。”吴冕道,“那面再怎么都要比医院安静一些,需要手术的时候就来医院,康复期间就回去住。”
“也行,楚老先生还总觉得寂寞,所以开始教林运念书。等这位老爷子好些,两人估计能聊到一起去。”
“争取年后再让老爷子回去。”吴冕道。
“这么久?病情很重?要多次手术?”楚知希惊讶。
“没事先住着呗,调理一下身体。我看老爷子本身身体不错,有点老年病,顺便调养一下。”吴冕道,“捎带脚的事儿。对了,回头和马院说一声,问问老人家喜欢吃什么,每天单独给做。”
“哦。”楚知希眨着眼睛看吴冕,哥哥这种从来不在意吃喝的人竟然记得要开小灶,真是好奇怪。
她眨着眼睛,好奇的重新打量车里的老人家。
隔着车窗看不清楚,身影朦胧,隐约能看见他坐在温暖的车上,却依旧紧紧的裹着军大衣,仿佛漫天白雪皑皑,卧在寒冰上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