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慢一些,吴冕也没着急,静静的站在更衣室的窗前,看着远处天河市万家灯火。
远远的看去,天河市安详宁静,没有一丝正在鏖战的痕迹。只是街上少了无数的行人、少了无数的车,城市里少了很多霓虹闪烁。
安安静静的,仿佛在等待着复苏的那一刻。
也不知道这一刻会不会到来。
“吴老师,您不觉得累么?”任海涛问道。
“我还好。”
“我第一次穿防护服做麻醉,刚才在台上不觉得什么,下来后就开始浑身酸疼。”任海涛苦着脸说道。
“出去呼吸两口新鲜空气就好了。”吴冕道,“基本都是呼吸性碱中毒导致的。”
“我怎么感觉您的手术水平没有下降,反而比从前还要快呢?”任海涛问道。
“你说在省城的手术啊。那些手术本身难度也不大,又不是竞速,没有时间需求,自然慢着点做。”吴冕道,“这里不一样,我快点就能早点做完,早点回去休息。”
“这是……您的极限?”任海涛诧异问道。
“说不上极限,现在是马拉松,我要均匀分配体力与注意力。手术速度不重要,做那么极限除了吹牛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两人简单聊着,贝拉克教授在和自己聊天,说着以后这都是一段难以忘怀的经历,回到麻省后可以和其他医护人员穿着防护服做手术的感受。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
吴冕手机响起,陈露已经换好衣服,招呼大家一起走。
走出更衣室,吴冕见陈露低着头,他问道,“大露,怎么了?不舒服?”
“没有。”陈露说道,“脸上皱皱巴巴的,觉得自己变成了老巫婆,不好意思抬头。”
这是女孩子们普遍的想法,吴冕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每次楚知希换衣服出来的时候,都像是老了几十岁。
等楚知希和郑凯旋和两名护士也换完衣服,小队完成一天的工作,往回走去。
因为机动车限行,加上志愿者车队的司机被感染事件,出行成了一个很难的事儿。
吴冕也不想找院方租大巴车,毕竟自己时间不固定,而且大巴车属于密闭空间。
现在的情况下,哪怕是吴冕面对密闭空间身上没穿着防护服都会有些许心理障碍。
走着走,比较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