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地被人侵占,反而长出了一口气。
这时候就得有人豁得出去。
“马院,我打电话通知其他人。”韩广云积极的说道。
“抓紧,几位院长的电话我打。”马修德也没着急,而是戴好口罩,窗外的冷风呼呼的吹着,听着韩广云一个一个打电话的内容。
树还没倒,猢狲就要散,马修德叹了口气。
他有些理解为什么史书里写抬棺上战场,平时感受不到那股子壮烈与一往无前,但此时此刻他感受的极为明显。
人心如水,用的好了就一往无前,用不好就变成肆虐的洪灾。
马修德回忆自己和老院长李海华说过的话,觉得有些不同。自己像是变了一个人……他看着韩广云,冥思苦想到底为什么。
等韩广云通知了一半,马修德也开始打电话。
这种从前的上级,如今的平级领导最是难弄。
大家手眼通天,平时马修德一个都不愿意得罪。但现在不得罪也得得罪,总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只是做个样子不是。
如果在往常,马修德肯定和每一个人笑脸相迎。毕竟下面的医生护士多好摆弄,事情过去,发不发钱都无所谓,也没人敢闹。真要是得罪了这些人,自己以后的路不好走。
但这次不一样。
马修德刚才想为什么的时候最后想到吴老师一身戎装,站在舞台上说共产党员站起来的那一幕。
耳边都是保卫黄河的歌声。
一个又一个打电话,一个又一个威逼利诱、拍桌子骂娘,马修德放弃了身后路。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天河市的那么多院长会公然断了自己后路,直接向社会求援。
一股子悲壮气在心中如洪水般滔天而起。
打完电话,马修德看着韩广云,摆了摆手。
“韩处长,你跟我站在一起,以后肯定后患无穷。”
“顾不上了。”韩广云咧嘴笑了笑,“我就是想办点正事,这次我觉得您做的对。”
“对错不重要。”
“您不也接下这个任务了么。”韩广云说道,“我看华山医院的感染科主任张宏文教授说,一线岗位全部换上党员,没有讨价还价。”
“嗯,站在后面指手画脚,狗屁!”马修德说道,“一个小时,谁不来我特么捅破了天也得要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