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他的制法是,首先提取链球菌脓肿,也就是良性脓,然后再将其与纯净的细胞进行培养。
最后出来的菌液,便是科利医生最原始的“癌症疫苗”。”
“厉害啊!”云岚惊讶。
癌症疫苗,光是这四个字听起来就特别厉害。
“呵呵。”吴冕笑了笑,“当年我看到这里的时候,开始查找资料,才明白科利医生并不是因为爱上了少女达希尔。”
“为什么?”
“因为小约翰·洛克菲勒赞助了科利医生的这项研究。我很奇怪,为什么洛克菲勒的继承人会对癌症疫苗有兴趣。所以找了一些资料,这才发现达希尔是小约翰的干妹妹。”
“……”云岚茫然,“这和免疫治疗有什么关系么?”
“这是一个很残酷的现实。”吴冕并没有继续这条线说下去,“科利医生觉得自己发现了财富密码,我能想象到当时他激动的心情。1891年4月,一位绝望的病人佐拉当了志愿者,准备尝试一下新疗法。”
“因为是试验性治疗,所以是在一间公寓里进行的。科利医生给佐拉注射了乙型溶血性链球菌,根据记载,当时佐拉被折腾的半死。但2周后颈部肿瘤消失,他痊愈了。”
“呃……”云岚觉得这已经超出自己的认知。
乙型溶血性链球菌竟然这么有效?
竟然这么有效!
自己是不是可以尝试一下?南方大学附属医院不行的话,师兄在海外给自己买了几个实验室呢。
听吴冕说到这里,云岚大为意动。但转瞬便“醒”过来,哑然失笑。
这是一百多年前的办法。
“在这之后,佐拉又健康的活了8年。这次的实验,让科利看到了希望。
佐拉康复的两年内,科利就共为12名患者进行了“感染治疗”。”
“但效果差强人意,科利医生记载中的数据我认为满满都是水份,12名患者有6名肿瘤得到缓解,2名痊愈,2人因为感染而死亡。”
“为什么有水份?”云岚问道。
“针对晚期肿瘤的治疗,这种概率连现代科学技术都达不到,130年前的科利医生会不满意?我不这么认为。而且我在小白鼠身上重复了试验,很遗憾,注射乙型溶血性链球菌的小白鼠97.8的概率会因为感染而死亡。”
“……”
“再往后经反复试验,科利用两种灭活菌取代了原本的活菌,分别为化脓性链球菌和粘质沙雷氏菌。
其中,后者可以增强前者的效力,使注射剂能引起高热的效果。而与其同时,灭活细菌还大幅地降低了病人感染死亡的风险。这种细菌混合疫苗,就是现代所说的“科利毒素””
“当时的制药公司帕克戴维斯就与科利合作,在1899年至1951年期间为医生们科利毒素制剂。”
“现代医学是循证医学,科利医生觉得有效果没有用,他要找到清晰的证据链来说服其他人。可在二战结束后,就在科利努力寻找证据时,癌症放射疗法开始流行起来了。
放射疗法虽一直被认为“杀敌八百自损一千”,但它几乎对每个病人都有着肉眼可见的疗效。”
“从有化疗和放疗开始,科利医生就被认为是一名民科庸医,不过他有女儿,他的女儿一直在搜集证据。一直到后来,就是你所知道的现代版的免疫治疗。”
“过程这么复杂啊。”
云岚没想到免疫治疗竟然涉及前后两代人的努力。
“嗯,其中原理至今为止还没有完全研究明白。为了纪念这位“肿瘤免疫疗法之父”,肿瘤免疫学的最高荣誉也被命名为“威廉·科利奖”。
值得一提的是,华裔肿瘤学家陈列平就因发现免疫耐受性癌症的发病机理,获得了2014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