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姨没见他,只让人传了一句话,让他和定下亲事的那户人家好好过日子,这辈子他们没缘分,下辈子再做夫妻。”
说到这里,王富贵也长长叹一口气。
陶然也沉默了,那种分离的苦痛,她半年前才尝过,说是剜心裂胆、肝肠寸断都不为过。
现在想起来,还会隐隐作痛。
“那个老相好回去后,没有听我姨的话,立即把订好的婚事给人退了,然后在一个晚上,半夜三更的,一个人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和家人也彻底断绝了关系。”
陶然唏嘘不已,也为这个有情有义的男人惋惜。她以为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没想到这只是一个悲剧的开始。
“我姨嫁的那个男人是个赌鬼,还会喝酒,一喝酒就犯酒颠,犯了酒颠就打我姨,好几次我姨都被生生地打得晕了过去。”
出于同为女性的心理,陶然愤愤不平道,“然后呢,就一直这样被打吗?你外公,还有她的婆家都不管她吗?”
“当时的人都愚昧落后,认为女儿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人,所以我外公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婆家人要是想管,也就不会养出这种没人性的败类儿子。”
陶然拿无辜的白雪撒气,俯下身子团了一团雪球狠狠抛出去,“然后呢?”
王富贵见状,也弯腰抓起一把雪在手里揉搓着,“一年以后我姨怀孕了……”
陶然猛地转过眼来,三分似是不信,三分像吃了一惊,剩余的全是浓浓的透顶的失望。
“可是没有一个人知道我姨有孩子了,包括我姨自己也不知道。有一天晚上她男人又发酒疯,打了我姨,把我姨打流产了。”
讲到此,王富贵忍不住又唉声叹气。陶然只是缄默着低头走路,为那个可怜的女人。
“我姨哭着回家说要离婚,那个年头有几个女人要离婚的?离婚的女人是会被人瞧不起的,我外公不敢让我姨离婚,又让人把我姨送回了婆家,只是叮嘱婆家人不要再虐待我姨。”
“可是赌博耍酒疯的人怎么会变?她男人老实了不到一个月时间,照旧赌钱,喝醉酒。”
王富贵没有再接着往下讲,陶然知道这个故事这才到了它最痛苦的时刻。
------题外话------
这个故事是我一个祖辈的真实故事,只不过我稍微改动过一些。
明天接着讲后续。
……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