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在老人面前放肆。
她想起王富贵说过她的人生。
被迫与所爱的人生生分开,嫁给一个会赌博、会酗酒、会家暴的男人。最后杀人、坐牢,孤独又草草地过下半辈子。
在这样一个可怜的女人面前辩解,她就不是矫情这么简单,而是会遭天谴。
胡英说顾淮云疼爱她,她不否认。
可是,凭什么?
她比谁都清楚,他们不是正常的夫妻,他们有恩情,没有爱情。
陶然在心里掰着手指头算,她到底哪里值得顾淮云这么做。
有些事是因为爱情,也有些事单纯是因为人好。有些人就是心地善良,就是心肠好,帮助别人不计代价、不图回报。
如果说顾淮云是这样的人,她相信。可是她和他非亲非故,之前更是素不相识,他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她?
陶然贴着墙根低着头心猿意马,像个被罚站的小学生,胡英回身看她一眼,笑了,“站那里做什么?过冬前我存的东西不多,有咸鸭和咸肉,想吃什么,中午姨给你们烧。”
“随便,姨,都可以的。”陶然缓解尴尬,看到手机才想起要做的事,赶紧拨了曹仲的电话号码,“这两天打扰了。”
胡英从化开的雪水中捞出一块咸肉,又走到灶台后用火钳夹着一把干稻草点燃了引火,瞬间灶孔里一阵烟雾带着稻草的香味腾缭而起。
这边曹仲电话很快就接起了,焦急又激动的口吻,“喂,顾先生,是不是有小然的消息了?”
经历了一波重重劫难后,隔着电波猛地听到曹仲的声音,陶然像落难的孩子见到父亲一样,委屈得鼻子发酸,“喂,仲叔,是我。”
“小然?!小然,是你吗?”
“喂,仲叔,听得到吗?”
陶然的情绪还在酝酿,可惜信号不好,被生生掐断。怕通信中断,陶然连忙开了免提,移步到灶台边,那边正对着一扇木窗。
刚到窗边,曹仲的声音又亮了起来,“小然,小然?”
“仲叔,我听到啦。”刚刚心酸得不行,现在高兴得像个二傻子,陶然和曹仲抢着话讲,“仲叔,我没事啦。”
曹仲那边也是激动,话连听都没听就问,“小然,你没事吧,联系不上你,可把仲叔吓坏了。”
“没事,没事,仲叔,我好得很。”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好不容易接上的电话,信号又是断断续续,两人翻来覆去讲半天就讲这么两句话,该说的话谁都想不起来。
------题外话------
“朋友问我最近过得好不好,我愣了一下说挺好,其实我也不知道过得好不好,一半在崩溃堕落,一半又在拼命自愈。”
今天分享一个比较丧的文案,明天就是七月,希望七月有好事发生。
……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