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博的言听计从令顾淮云刮目相看,撒气似地找他的不痛快,“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季博懵得很,看看陶然又看看顾老板,心里很坦荡地想,老板,您不也很听话吗?
不像总是油嘴滑舌的莫非,对季博,陶然很有好感,沉默寡言,一看就是成熟稳重的,情不自禁地维护起来,“这跟听话不听话有什么关系?人家洗完了自然要起来。”
替季博说了话,陶然还要讨好一下,“对吧,全国冠军。”
“全国冠军?”顾淮云轻蹙起浓黑的剑眉。
“嗯,我听顾世子说过,他是散打的全国冠军?”
被称赞,季博羞赧,“叫我季博就好,季节的季,博士的博。”
“季节的季?这姓我还是第一回遇到,很喜欢这个姓。”陶然直白说道,倒是把季博说得如芒在背,情急之下,激起他满满的求生欲,“其实老板的散打也打得很好,不输我。”
常平和莫非这俩不怎么要脸的厮经常为了个人利益,时不时都要拍老板几个彩虹屁,耳濡目染,现在他居然也能信手拈来。
多个技能多条路,说得很有道理。
陶然竖起眉头,怀疑地看向顾淮云,思忖季博的话有几分是真,几分又是谦虚之词。
万一是真的,那她得重新摆正对待顾淮云的态度了,这不输给全国冠军的拳头她还是小心谨慎为妙。
顾淮云接过手帕纸,慢条斯理地擦着,“你这表情什么意思?”
陶然低眉顺眼,装得很真,“我怕万一惹你不高兴了,你家暴我。”
顾淮云冷哼一声,收回弯刀一样的眼风,骄纵地连搭理都不搭理她一眼。
看在当着他下属的面,也看在他能来找她的份上,陶然逆来顺受,吃下这口气,不和他一般见识,正要弯腰将木盆端出去,一个趔趄的身影倒在她后背上。
“老板!”季博眼疾手快,扶住人,紧张道。
顾淮云闭着眼,眉头紧皱,摆了摆手。
陶然手足发麻,愣愣地看着顾淮云苍白得无一丝血色的脸。
顾淮云稳住身形后,孱弱地笑,“怎么,吓傻了?”
陶然全然没有刚才和他开玩笑的心思,忿然作色道,“不要嬉皮笑脸,你到底是不是生病了?”
这气刚上来还没几秒钟,又被恐惧占了她全部的心绪,手足无措地揪住他的衣襟,怒目转而变红,低声哀求,“我很怕,你不要有事……”
------题外话------
今天来念一首很孤独的诗啊,黄公绍的《青玉案》
年年社日停针线,
怎忍见双飞燕?
今日江城春已半,
一身犹在,
乱山深处,
寂寞溪桥畔。
春衫着破谁针线?
点点行行泪痕满。
落日解鞍芳草岸,
花无人戴,
酒无人劝,
醉也无人管。
……
花无人戴,那就自己戴。酒无人劝,那就自己喝。醉也无人管,那就醉它个痛快。其实有时候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对不对?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