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多的,一点都不为难。”
顾淮云投在她身上的视线深邃,黑色的眸光里像嵌着点点星光,“嗯,我知道了,我先走了,晚上来接你。”
“好。”
陶然止步在办公室门口,看着男人落拓的身影从楼梯一层一层地转下去,然后从办公楼里走出来。
在楼旁的柏树林前,顾淮云突然停下来,抬头望了过来。在他视线投过来的时候,陶然竟忘了躲闪,怔怔地站在栏杆前,和他对视。
距离偏远,她看得不是很真切,但她好像看到顾淮云对她笑了。
陶然一边傻笑,一边捂着自己的胸口,那里的心脏跳得有点快,她要捂紧一点。
黑色大奔像怒吼的雄狮,一路驰骋到顾氏大厦。
“东西呢?”
顾淮云疾步如飞,莫非几乎是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语气也是小心翼翼,“都在这里面了,和证监局的的见面时间也约好了。”
“顾温蔓呢?”顾淮云烦躁地拽了一把领带,不停地连摁几下电梯的关门键,问道。
莫非应道,“顾经理十分钟前到的办公室。”
电梯在48层停靠,顾淮云握着牛皮资料袋,大刀阔斧地走了出去。莫非跟着后面,眼皮直跳个不停,心想,今天顾温蔓估计要“血流成河”了。
“顾总,顾总,顾经理正在里面见客,麻烦您止步,让我先……”
“滚!”
助理被吓得一脸菜色,双手举着,再也没敢阻拦半步。
虽然各为其主,但莫非也能了解助理的难处,伸手拍了拍吓得石化了的助理,“没事,没事。”
实木办公门被撞开,很快又重重地弹了回去。动静太大,顾温蔓蹙起了眉头,“怎么回事?”
“啪!”是资料袋砸在茶几上的声音。
顾温蔓坐在沙发里,不悦地出声,“你怎么回事?没看到我这里有客人吗?”
“有些事我要和顾经理讨论一下,比较急,麻烦顾经理先让客人回避一下。”
坐在对面的两个客人,一个矮胖的,一个高瘦的,顾淮云只扫了一眼,没什么印象,但对方都认得这位顾氏当家的,立即献上几分谄媚的笑,“既然顾总有事要忙,那我们就先不打扰了。顾经理,我们电话联系。”
办公室的门开了又关上,留下姑侄两个人,空气里弥漫着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又阴暗的气息。
顾淮云不请自坐,两腿叠放,心情也没有刚才的急躁。
顾温蔓还带着早上未消的怒火,看到顾淮云傲慢的态度,火星重新复燃起来,“你什么意思?”
顾淮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丢在茶几上的资料袋,“姑姑不如抽点时间看看那个东西再来问我这个问题。”
顾温蔓剜了他一眼,伸手拿过资料袋,一圈一圈绕开细线。
两分钟后,办公室里响起顾温蔓的暴喝声还有茶具砸摔的声响。莫非和顾温蔓的助理守在门外,心惊胆战。
两个人跟在自己的头儿身边有些年,没少见过两人不对付的场面。但大多数情况都是保留着最后一层虚假的窗户纸,谁都不想捅破,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一家人,还同在一条船上。完全撕破脸,弄得太难看,对谁都没有好处。
但今天这样的情形,是第一次。
十分钟后,实木办公门猝不及防地被人一把拧开,莫非和顾温蔓助理心惊肉跳地看着顾淮云面沉如水地大步疾走出来。
莫非紧跟其上,顾温蔓助理则战战兢兢地往里偷看一眼,会客区一片狼藉。茶杯碎渣、淌了一地的茶水,还有纷纷扬扬地飘落着白色a4纸。顾温蔓捂着脸垂坐在沙发里,看不到她是什么表情。
和顾温蔓助理的害怕不同,莫非的心情则是担忧。
进入总裁办公室后,莫非拣着好听的话安慰